马甜枣急红了一张脸,扭捏讷讷道:
“我早就跟他说清楚了!当时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回去想完后觉得很对。”
“城里的身份,还有文化,在乡里再找人遗憾,那也是别人的。”
“我虽然是乡里长大的丫头,可只要好好认字学文化,将来不说真的考上什么大学,凭这文化,我也可以走出村子,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
“嫂嫂,我觉得你说得特别对,人还是得靠自己,东西还是自己抓在手里实在。”
陆淼点点下巴,疑惑了:
“那你这是?”
马甜枣收敛坦然,晒得麦黑的脸上有落寞,有挣扎:
“我早上去看枣了,她娘把她关在柴火屋,我说了半天情才见着她。”
“我劝过她,她不听,她就信徐尧说的那一套,说等有返城机会了会带她一起回城里。”
陆淼默然,半晌后问:“那枣娘是什么意思?”
“昨晚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还闹得那么大……等徐知青回来,枣肯定是要跟他结婚的。”
“……”
这个结果令人惆怅,却并不令人意外。
大宝摇摇晃晃地到处乱跑,陆淼把他抱进围栏里放下,洗了一根小黄瓜切开,让他跟二宝一人捏着一段啃着分散注意力。
“你是怎么劝枣的?先前你跟徐尧的事提过没?”
马甜枣赶紧摇头。
陆淼颔首:“这事儿不能说,之后你也不要再插手了。”
马甜枣微微怔愣。
枣跟她是青梅发小,看着枣往火坑里跳,她有些于心不忍。
“那就不管了吗?”
马甜枣隆起眉心强调:
“嫂嫂,这是一辈子的大事!”
马甜枣其实有点不能理解。
明明当时徐尧找她的时候,陆淼反对态度那么直白明显。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轻拿轻放了?
陆淼心境平和,态度平缓地解释道:
“枣已经被徐尧洗脑迷惑,质疑要跟徐尧好,她娘四婶也支持,我们这些非亲非故的,要怎么管?”
“乡里最在意什么,你知道的……”
“甜枣,这事儿我不赞同你继续插手,你要是质疑要插手,那就先想想,如果你跟徐尧拉扯的那一段不小心暴露出来,即使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乡里人信吗?”
“他们又会怎么想你?”
马甜枣哆嗦了一下,瞬间白了脸。
是了……
她和徐尧之间的事,她肯定不会往外说。
可如果她频频阻拦被徐尧知道了呢?
徐尧会不会破罐子破摔?
就算徐尧不会说,她一直插手说徐尧的不好,别人不会猜忌吗?
一个人好不好,只有密切接触了才知道。
她那么笃定,是不是跟徐尧之间有点什么?
马甜枣慌了神:
“嫂嫂,那怎么办?我怎么办?还有枣,难道就这样了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先把心放在肚子里,具体到时候再看。”
马甜枣连连“嗯”声,点头如捣蒜。
昨夜傅璟佑送徐尧去县里医院,夜里直接去了器械组那边凑合休息。
他没骑自行车,下午下班是走回来的,到家已经是夜里七点。
大热天的累出一身的汗,煤油灯下细看几眼,瞅着皮肤都晒红起了皮。
陆淼蹙眉,傅璟佑洗完澡回来,她就坐在床边举着雅霜雪膏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