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傅璟佑,我们是朋友。”
陆淼告诉了傅璟佑她在京市的住址,想到什么,她又提道:
“还记得我放在橱柜底层格子里的东西吗?如果将来有一天有人到家里闹事、欺负你,你要记得拿出来,它或许能够帮助你渡过一些难关。”
傅璟佑颔首,一直沉默地听着。
没有时间让他思考陆淼到底在柜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因为陆淼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她要走了,也该走了。
天空云彩被风带去远方,时间不允许她继续停留下去……
失意和不舍,让傅璟佑在陆淼面前最后一次执拗。
他将她拉进怀里,低嗓音低哑掺着一抹忧伤,最后一次的请求:
“要记得我。”
陆淼笑声哼哼,笑意清甜柔和,“我会的。”
旋即浅笑,挥手离开。
傅璟佑目睹她转过身,身影如中蝶,翩翩然然地在云层下方的阴影下,渐行渐远。
那顷刻间,傅璟佑只觉得自己胸口仿佛缺失了什么,压抑、郁积,憋闷难受得厉害……
现在他的,连开口挽留的资格都没有,那么以后呢?
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傅璟佑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心中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成长起来。
等再次相见时,他一定要拥有能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
傅璟佑转身回生产队,另一边,大队长白杨把陆淼送到南湖镇公社。
胡致远早上是从县里来的,县里大领导受到陆父陆远征的所托,对这件事十分重视,胡致远过来时,还给配了小车。
白队长亲眼看着陆淼上车,才转身打道回府。
彼时,军绿旧式苏联小卡缓缓驶出南古镇公社的铁栅栏门,陆淼视线这才从车窗外收回来,盯着前面后视镜,口吻不善道:
“胡特派员,真是幸会啊。”
胡致远从后视镜里与陆淼对视,知道刚才是碍于身旁一直有人,陆淼才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眼下身边没了别人,陆淼第一时间就来敲打他。
他苦着一张脸,自打嘴巴求饶道:
“哎哟,姑奶奶,当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认错,我道歉行不行?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哼。”
陆淼双手环肩,傲慢跷起二郎腿。
“瞧胡特派员这话说的,绕不饶的我哪敢呀?倒是有一件事我一直记挂,你那“秘书”招得怎么样了?”
“不招了,早就不招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那么不信?”
“绝对保真!上会儿从燕矶回去,这事儿我就给推了,要不然现在哪轮到我来接您,是不是?”
胡致远狗腿说道。
陆淼依旧不信,可手里没证据,加上这事儿胡致远一直在否认,她也不好一直抓着说,就刺儿刺儿地扎了胡致远几句,转口揭过话茬。
只不过陆淼本身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即使转移话题,她新抛出来的问题,也同样让胡致远感受到了什么叫作心惊胆战:
“说吧,上次安排你去招“秘书”的,是县里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