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门兵也凑了过去,二人打眼一瞧,食盒里不仅放着十块不同样式的点心,左右两侧还平放着两张银票,各五十两。
胖子匆匆瞥了一眼,随后忙不迭关上了食盒,瞪着白及,“你这丫头,是想做什么!”
语气虽是责怪,可那眼底的笑意却是装不出的。
“大哥,可是小妹哪里做得不对?”白及眨巴着眼睛,神色真挚,“二位大哥在此站着,饱经风霜,守卫京城太平,何其辛苦?在小妹看来,您二位是最应该得到这些东西的人!”
谁都喜欢嘴甜的人,面前这两个男人也不例外。
闻言,二人嘴角都咧到了耳朵后面。
胖子咳嗽了一声,故作淡定道,“既然你有心,这食盒我们就收下了,这一声大哥不能让你白叫,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
“没错。”另一个门兵也笑嘻嘻的,目光尽在食盒上,话却是对着白及说的,“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妹妹,想要探亲,进去便是。”
“只此一点,我们只能给你一柱香的时辰。”男人竖起一根手指,低声道。
白及咧嘴一笑,语气欢快,“谢谢哥哥们!”
“快去吧!”胖子挥了挥手,打发了白及,瞧着白及进了大牢,才翻开食盒,将里头的银票藏起来,旋即吃起了内里的点心。
“你还别说,”胖子往嘴里塞着糕点,说话间还喷着渣屑,“贵有贵的道理,这点心确实是好吃!”
另一旁的同伴没空理会他,一口咬下半块点心,吃得开心。
牢内昏暗狭窄,一排排牢房立在右侧,时不时还有惨叫声传来。
每一间牢房旁都立有木牌,上头写着犯人的名字,木牌下头有个凹槽,放有钥匙。
白及拎着食盒,一间间寻过去,终于在末数第四间牢房外瞧见了谢姝儿的名字。
裴衡离她不远,在末数第二间。
白及脚步微顿,思来想去,还是先进了谢姝儿的屋里。
无论如何,谢姝儿是断不能活着的。
钥匙转动,牢房的门被缓缓推开,白及也看清了牢中的模样。
四面都是墙,只有一门一窗,窗口还架着极窄的铁栏,阳光只能从缝隙里透出,墙上到处是血污,地上散着干草,空气中满是霉味。
听到声响,蜷缩在干草上的谢姝儿动了动身子,费力的睁开双眼,屋内唯一的阳光落在白及身上,十分晃眼。
见是白及,谢姝儿冷嗤一声,头发粘在脸上,看不清神色,“怎么,那个老女人派你来杀我?”
听到她如此称呼方许,白及眉头一皱,本想拿出瓷瓶的手也收了回去。
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这种人,何须让她走的这么体面?
谢姝儿躺在干草上,瞪着白及,语气疯魔,“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会日日夜夜缠着她,下辈子托生,我依旧做她的女儿,总有一世,她会死在我手里!”
白及蹲下身子,将食盒放在一边,冷眸望着她,“我自幼跟在夫人身边,自觉她对你可谓是极尽疼爱,你不仅没有心存感激,反而对她起了杀心。”
“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还有来世一说么?”
“你懂什么!”谢姝儿死死盯着她,目光愤恨,“她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倘若爱我,怎会不愿意接受裴郎?若非她一意孤行,又怎会害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