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朕也有所虑,那燕国夏王手中兵马皆是百战之兵,杀人如麻,我吴国此时出兵与其争夺庆州,会不会引来更大麻烦?”
“呵呵!”
周田生也在其中,他老娘被杀了,老父被砍断了一只手,他已经不像之前畏畏缩缩,手里也沾了几条命,身边也有了几百号人跟着,一直在附近山里跟越人打游击。
然而,死了家人的吴民,哪里肯罢休,拼得一条命也要弄死几个越兵或捕快。
吴国这边巡逻的吴兵多数是本地人,亦或从其他地方过来,但在这边安了家,两边冲突一起,吴国边兵自然也加入进来。
越国那边朝堂上下同样对此事惊骇不已,虽说自己人没什么伤害,但这明显就是奔着结盟的事来的,事情闹大的时候,越国皇帝自然派出了使者前往边界各县,要求他们收拢队伍撤回。
文武当中,一个着绿袍的武将大步走出,重重拱手:“陛下,中原虽富饶,可四面环敌,那燕国小儿入主中原,兵威势强不假,但也受极大桎梏,当年魏国也何其强大,却不敢随意动兵?而选两位公主加入齐、梁?无非安稳西北,以减轻防御四国的开支。”
一位大臣出来,拱手:“非我等庸庸朝臣之功,乃陛下用人之圣明。”
越地上生活的吴民惨况,越传越广,生为吴民自然愤慨不已,一时间盛康城里大大小小的圈子话题从结盟出兵拿庆州,直接跳到了越地吴民的凄惨上面。
到了九月初二这天,三十里地面上的吴人伤亡越来越多,大人被杀,孩童坐在血泊里放声大哭的画面,变成了常态,边界上的吴地百姓开始随着消息越来越多,开始跟对面越兵发生冲突。
然而,派出的两万兵马连同魏国一起都没了,只剩寥寥数十人逃回来,一段时间里,他心里惶恐不安,担心被那位从北方南下杀入中原的夏王问责,但随着越国派来使臣,修缮两国关系的同时结成北抗燕国的联盟。
人口繁盛的大城,消息是瞒不住的,满朝文武听到这条消息时,脸色极为难看,结盟出兵随、庆二州的关键时候,出了这种事,难免不让人怀疑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这些狗草的玩意儿!”
皇帝康成乾走下石阶,迎着众臣走向推来的地图。
死伤的人越来越多,仇恨与日俱增,两国之间存在的怨气、仇恨都在不断的爆发,甚至还有两国官兵在上司的默许下,脱下衣甲,加入百姓间的厮杀。
“哈哈,诸卿就不要谦虚了!”康成乾上前将那位大臣双手托起,随后往回走,“朕虽贵为天子,但终究是一个人,双眼难顾这天下所有事,而众卿就不同了,你们人多,乃朕肱骨,你们看到的,便是朕看到的!”
康成乾笑吟吟的点头同意,这两文武的说法,当然这也是他为何同意和越国结盟的原因,有淮江之险,吴国兵马精通水战,这是魏国不能比的。
随后,最近的太平县出动兵卒、捕快行动起来,针对境内的吴兵施行封锁各条要道,一寸寸压缩爆发民变的这支吴民活动空间,遣派许多捕快、差役逐村缉拿,凡藏匿参与袭击者的村人,连带家眷一起被带走。
康成乾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他在书房大发雷霆,派出了好几拨调查的人,同时也派出使臣去越国交涉,让那边停止对吴民的杀害。
金殿彰显华贵大气,朱红殿柱,金龙缠绕,整座大殿以金色为主调,点点朱红为边。
“陛下,燕国小儿兵马强悍,但也不得不分兵,单一军,可敌我一国兵马?我吴国虽不善步战,但占据地利,进可拿庆州,退可以淮江之险为屏障,江上大船横行,燕国尽是北地之兵,安能与我军水战?”
但压不住消息跟长了翅膀似得到处飞,九月初五,也就是吴国朝堂刚刚开完朝议第二天,消息已经进入盛康。
当然,他们也最喜欢这样的皇帝。
“还打个甚的庆州,自家百姓都保护不了,失地都未曾收复,还想着他国州郡!真是气死个人!”
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两国交界卷入一场鲜血的旋涡。
这对于渡江北上的两国兵马是致命的。
而这一切,只有一个人的影子:贾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