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混不吝,所以说起话来,露骨得厉害,“祁总对你的小侄女若没什么非分之想,就不要给她希望,小姑娘啊,爱做梦,你冷她个把月,她绝不会再跟你,尤其是岑小姐这种傲气的。”
“小裴总,好好吃饭,小心闪了舌头。”祁延礼将玻璃杯放下,杯底磕在大理石桌面,发出不小的声音。
有种被人戳破心事后的破防。
“其实这种小事,祁总手段了得,要想让人闭嘴有的是办法,但你却选择让我处理。”摆在裴沉手边的手机亮屏震动,他睨了一眼又将手机反扣,“你给我递刀子,是想看热闹吧,看我怎么对你的心腹做足姿态,又看我怎么应对我的好大哥,不过祁总好好想想,你是真想考验你自己投资有没有看走眼,或者……仅仅是因为岑小姐半夜跑去江城找我,你很不爽。”
裴沉大概能猜到今天会是场硬仗,他昨天想着,祁延礼啊,眼光高又毒辣,为岑菱选了又选未来的夫婿,挑了几家她都不满意,以为她就是不喜欢,结果转头跑到江城和他有了牵扯。
他祁延礼说到底就是单纯不爽她岑菱选了他这个私生子,论出身哪哪都配不上他的小侄女。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让岑菱叛逆到了头。
祁延礼的威严和控制都因此变成了空话,所以他在不爽和生气,当事情脱离他完美的掌控,他就想报复,可他闷骚啊,只会假公济私。
“呵,你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大概是被说中了心事,他有一瞬间恼怒,脸部肌肉细微颤抖,裴沉眼尖,一下就发现了端倪,他暗暗发笑,但并不打算戳穿他,毕竟今天啊,他是要当孙子的人,惹怒了上家,难免惹一身骚。
“嗯,我确实是。”
裴沉从善如流点头,收回视线落在早餐上,可这番举动让祁延礼更不爽,裴沉成功挑衅到他了。
祁延礼提前离开,连问都没问他要不要一起走,摆明了嘛已经。
“我小叔吃火药桶了,一大早上气性这么大。”
岑菱昨夜喝醉了,早上起来全断片了,她只知道昨天是裴沉送她回来的。
“啊,大概吧。”
裴沉侧目,又快速收回视线,嗯,非礼勿视。
“你惹他了?”岑菱拉上垂落在手臂上的外套,将肩背遮盖严严实实,她存了早上要勾引祁延礼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往日七点才会出门的人,今天走的这么早。
她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你还能惹到他?他那脾气冷静到随便讲两句都能把人弄得想出家的程度……”
“出家?未必吧,岑大小姐不还好好的在这。”
裴沉吃完,回了一句:“大小姐慢慢吃,我跟着你小叔去公司了,以后喝醉了别来江城耍酒疯,无福消受。”
裴沉眼中含笑,看人的时候说不出的轻佻和痞坏,与祁延礼两种截然不同的作派。
岑菱冷嗤一声,“我看你今天也好过不到哪去。”
呵。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