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侯只好站起来,讪讪的要离去。
锦哥儿又大哭起来:“孩儿也不要叫你做父亲了,你竟软弱无能,任由这个老恶妇欺负孩儿。”
康德郡君又冷笑。
文昌侯只得逃似般离开橘园。
但到底是闷了一口气在心中,回到书房摔了几本册子。
李万州跟在后面,拾起册子,劝解道:“侯爷莫要生气。”
“怎能不生气?自己亲生的孩子被那恶妇这般折磨,本侯,本侯气啊!”文昌侯想摔多宝格上的玉器,但又不敢,上头好些都是御赐的,还有,都很值钱。他只能摔书。
“侯爷莫气,若是气坏了身子,更不能照料小郎君们了。”李万州劝解道。
文昌侯这才竭力将气息平复。
他背着手在书房里转了几圈,忽然看向李万州:“你说,可有什么好主意?”
李万州欲言又止。
“你只管说,本侯不会怪罪你。”
李万州垂下头来:“郡君老年丧子,悲痛欲绝,身子自然是大不如前……届时侯爷可将最能干的夫人接进侯府来,给郡君侍疾,接手侯府中馈。夫人既有侯爷子嗣,想来会得到太后的支持……”
文昌侯一怔,死死地盯着李万州。
李万州一动不动。
“哈哈哈!原来这般简单,本侯竟是没想到!”文昌侯一拍大腿,眼中忽然露出精光来,“本侯与她结发四十余年,因着她娘家势大,是以不得不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这妾不敢纳,通房不能有的,憋屈坏本侯了。亏得本侯还是老国舅,皇帝是本侯的亲外甥!”
妾是不敢纳,但是外室一大堆啊,也没有耽搁生外室子啊。
康德郡君之所以能在文昌侯府大发淫威,是当初太后借了郡君娘家的势,才得以将皇帝扶上位。
过了河,早就该拆桥了。
李万州在心中想。
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搭在他的右手上,文昌侯一脸的亲切:“万州啊,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要快,否则小郎君们受的罪更多。”
李万州还有些犹豫:“侯爷,奴婢来侯府的时日并不是很长,奴婢怕……”
“怕甚?一切有本侯给你撑腰。”文昌侯从袖中摸出一只令牌,“放心大胆的,只管去做。”
“奴婢遵命!”
见令牌如见侯爷,李万州握着令牌,地位仅次于侯府的两位主人。就是连康总管也要听令于他。
李万州拿着令牌去账房支钱,康总管就在账房里。
“支两百贯?没有那么多钱。”康总管说。
李万州觉得康总管是为难他。
康总管气得将账本摔在他面前:“你自个瞧瞧,整座侯府表面上看着繁似锦,其实早就是个空壳子。你若是要支十贯,可以有。但两百贯,没有。”
“那平日里侯府销的钱……”前几日,侯爷才给牡丹夫人送了一匣子的东珠。
“都是借的,拆东墙补西墙。”康总管压低了声音,“若不然,侯爷会做局,让秦家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