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想想叹了一口气:“你们侯府可真是混乱不堪,一个在马厩干活的下人,竟然能摸到你们的库房去,悄无声息地将金银财宝给偷了,难不成,你们侯府独具一格,与众不同,偏偏将金银财宝放在马厩里?”
王嬷嬷还真没想到自己的话有这般多漏洞。
她琢磨着,下次可得编好一些,莫再叫这小蹄子再抓了纰漏。
不知何人,呱唧呱唧的嗑起瓜子来,听到这里,还忍不住笑了一声。
康德郡君气坏了,决定今晚回去,就罚王嬷嬷一个月的月俸!
“还有,贵府既然丢了金银财宝,那得赶紧报官呀,这开封府的官吏可不比你们自己好使?”
秦想想说着,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是有些困顿了。
“我,我们是想给你们留几分脸面!”王嬷嬷说。
秦想想掩着嘴巴,眼中泛起了些泪光:“我们家门第不高,贵府竟然还替我们家着想,想给我们留几分脸面,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莫不是,那下人阿荣,偷的并不是金银财宝,而是别的见不得人的东西?”
王嬷嬷恼羞成怒:“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们文昌侯府光明磊落,荣华富贵在握,用得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呵呵。”秦想想又意味深长的笑。
“躲在马车里的那位,定然是侯府顶顶尊贵的人了。妾身不才,不省得贵府的那位下人阿荣到底偷了什么东西让贵人如此焦急。但妾身倒是省得,时常在侯爷身边服侍的那位姓李的小郎君,在海棠巷子里,养了一位貌美如的妾室。说不定贵府丢失的金银财宝,便是被这位李小郎君给悄无声息的搬走了,去讨好他那位妾室呢。咦,不对不对也不对,那李小郎君生得不错,不过是下人,凭什么养外室啊?”
秦想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康德郡君心一跳。
侯爷身边的李小郎君,那不就是李万州?那李万州是前几年到侯爷身边的,并不是侯府的家生子。王嬷嬷将信将疑地看着秦想想:“你怎地识得李小郎君?”
这蠢货!康德郡君又想骂王嬷嬷,但又想知道那李万州是不是果真在外面养了妾室。万一那妾室不是李万州养的,而是……康德郡君心中忽地浮起一层恐惧。她和侯爷唯一的骨肉死了,侯爷除了刚知晓的时候伤心,陪着她守了一晚灵后,便借口四处出去了。难道,难道……作为在后宅中宅斗经验资深的康德郡君,马上有了千种想法。不,侯爷不是那样的人,她不能被这小蹄子给忽悠了。她将近二十年无所出,连太后都想塞好些美人给侯爷,都是侯爷拒绝的。他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有没有子嗣,他都不会纳妾!
“当然是因为妾身做的菜远近闻名啊!那小娘子可是特特从海棠巷子乘马车过来,就为了尝尝妾身做的鱼圆啊。她吃得满意,与妾身相谈甚欢,一不小心就说了些她的事情。”
秦想想又打了个哈欠。
“都说了些什么?”王嬷嬷追着问。
“就是上面我说的那些啊。”秦想想一副你真白痴的神情看着王嬷嬷。
“咳咳。”车厢里又有了动静。咳两声是让王嬷嬷过去。
秦想想好心地说:“里面那位贵人,怕是受了风寒吧,怎地总咳嗽个不停呢?”
王嬷嬷白了秦想想一眼,急步走过去:“郡君。”
“我们走。”康德郡君说。
“那……”
“今儿来得不巧,她家食肆就在这里,还能飞走不成?对了,叫贺大去海棠巷子。”便是李万州养的外室,她也是不许的。万一那李万州带坏了侯爷呢?毕竟她这把年纪了,不可能再生了。她可以忍受侯爷有私生子,但不能忍受到了这个地步了,侯爷还要瞒着她。她可以允许他将私生子带回来在她膝下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