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冷飕飕的剜了他一眼,“你很盼着我家主上有事?”
“哪能啊!”久木里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等着收宅子吗?他可千万不能出事。”
景山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外,一言不发的守着。
主上,肯定会醒的。
只不过派出去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夫人那边,为何没动静呢?
殊不知,这个时候的燕绾,好似也有所感应,竟是恍恍惚惚的睁了一下眼。
枝月就在边上候着,乍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瞧着自家夫人的指尖稍稍动了一下,当即意识到自己没看错,慌忙喊了声,“夫人?”
床榻上的燕绾,好似有动静。
“夫人?”枝月又喊了一声,“夫人?”
恍惚间,燕绾只觉得眼前忽然有一道光,然后她便从大漠走了出来,从幽暗的地方延伸到了光亮,那些压在心头的阴霾,顷刻间一扫而逝。
“夫人?”枝月欣喜过望,“夫人,您醒了?夫人!”
耳畔,是枝月熟悉的喊声。
燕绾睁开眼,迷茫的视线里,什么都是模糊的,瞧不真切。脑子很疼,疼得她想把脑壳撬开,疼得她又闭上了眼睛。
“夫人?”枝月慌忙去端了一杯水过来,半托起了燕绾,往她嘴里喂了两口水。
沁凉的滋味快速滑入嗓子眼,一瞬间扫去了眼睛里的迷茫,让燕绾都变得清明起来,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只是浑身乏力,一点气力都没有,只能软绵绵的靠在了枝月的身上。
“枝月?”燕绾虚弱的开口。
枝月喜极而泣,“夫人,您总算是醒了,可算是醒了,吓死奴婢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燕绾无力的问。
枝月忙将杯盏放下,拭泪笑道,“主子累了,就睡了好一会,您现在醒了,那便是什么事儿都没了,以后都是大吉大利,万事无忧。”
“你这是怎么了?”燕绾难得笑了一下,“这是担心我死了?”
枝月一怔,转而哽咽着“呸”了一声,“主子莫要胡说,奴婢可经不起第二次吓了。”
“我没事了。”燕绾喘口气,伸手揉着心口位置。
枝月心慌,“主子可觉得哪儿不舒服?奴婢这就去叫大夫。”
“回来!”燕绾无力的靠在软垫上,“我自己就是大夫,你叫什么大夫?是旧疾犯了,所以整个人都去了半条命,但是我能醒过来,就说明我脑子里的血块……”
消融了!
所以,有些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只不过,她不想当着枝月的面言明。
“主子?”枝月犹豫着,“您还好吗?”
燕绾有些迟愣,其后回神点点头,“能有什么事?药方呢?”
“什、什么药方?”枝月喉间滚动。
燕绾摊开手,“你治不了。”
“奴婢……”枝月抿唇。
燕绾无奈的笑了一下,“其实你心如明镜,我这旧疾连自己都不敢下药,何况是燕都的大夫,那所谓的药方,应该是高人所赐。拿来,我且看看。”
“是,夫人!”枝月点头,转身便去取药方。
燕绾神情微恙,这燕都……到底还是回来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