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可怜……”
私底下她常对他做这幅猫黏人般的动作,秦月淮对此也早习惯,只觉得脖颈被她的发丝弄得有些痒,稍微抬了抬下巴。
过来探作画消息的孟长卿见此一幕,在院外赶紧脚步一刹。
秦月淮这样沉浸入儿女情长的傻气模样,有些意思。
孟长卿自诩风流,实则内心深处空虚,他多逢场作戏,多寻欢作乐,与他谈天说地、饮酒赋诗之女不少,实际上,走近他内心深处者寥寥。
孟长卿原地顿了下。
看秦月淮娇妻在怀,再想唐尤与陆苑亦是情意绵绵,再留在兰苑,五人相处,余他一人,几多孤单。
折扇敲了敲下巴,孟长卿抬步出兰苑,命车夫去争韵的画船方向。
沈烟寒蹭了会秦月淮后,就直起腰,看着他信誓旦旦:“我一定会多赚钱,让你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今日的几番遭遇让沈烟寒深陷一场自我反思:这世道,不求权势,便得求钱势。绝不能再任由谁欺负了。
秦月淮沉静着眼眸看她,伸了下未负伤的腿,举止悠然闲散。
沈烟寒猜不出,他面上虽和煦地朝她笑着,实则正在思索,该如何与她顺遂地、体面地、不伤她心地结束这场假亲。
沈烟寒发表完自己的豪情壮志后,便又继续枕到秦月淮肩头上,沉浸在如何做大生意的思索里。
一直到唐尤夫妇替她庆祝生辰宴结束,她对钱财的关注都未消停半分。
月挂中天,灯火半昧。
回到歇息的房间后,沈烟寒并未上床睡觉,而是在书桌边坐得笔直,俯案书写,专注无比。
她写了良久,口中絮絮叨叨,偶尔抬头思索一下,接着就继续写。秦月淮喊了她几声,她都不曾接话。
秦月淮只得手执书本,坐在床沿边读边等。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秦月淮抬手揉了揉额心,声音含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皎皎,该睡了。”
沈烟寒依旧没反应。
秦月淮放下手中书,抬首,“皎……”
秦月淮的呼唤戛然而止,因他见沈烟寒已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秦月淮缓慢起身,行到桌边,这才有机会观瞻到沈烟寒今日的大作。
她在记账,且颇为事无巨细。
他与她借宿在这兰苑月均多少租金、三餐需要支出多少、伺候他们的女使等级对应的工钱多少、需要给他请大夫的药钱多少……等等不一而足。
从字到人,秦月淮静静看了半晌。
她睡得乖巧,微红的脸蛋下压着关于未来的长长一页纸的规划,秦月淮心中忽而生出一种岁月静好、无限眷恋的贪念。
他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手穿过膝弯,将她从椅子上缓缓抱起来。
沈烟寒迷迷糊糊半睁了下眼,见是他人,将头靠在他脖颈间,尚且还在低声喃喃:“我会挣很多钱养你的,你以后不会挨饿了……”
秦月淮心中软得无以复加。
将人放在床上,秦月淮帮她脱鞋与足衣,她的双足白嫩,粉色的十指像珠贝,他掀开被褥,跟着也躺了进去。
沈烟寒感应到身旁的热源,扭了扭身子,凑他脸颊边来。
她迷离的眼看着他,“七郎……”
秦月淮偏头垂目,视线对上她饱满又吐着微弱酒味与热息的红唇,顿觉口干舌燥。如此诱人,他品尝过,甚至今日沈烟寒没主动吻他,他有些怀念。
秦月淮不知哪来的冲动,冲破了他一向隐忍的边界,伸出食指与拇指,夹住她白嫩的下巴,轻轻抬高。
他倾身朝她,在沈烟寒生辰这日,主动吻到了她的唇上。
沈烟寒本混沌的神思被他搅得清醒几分,待明白二人在做什么大事后,她伸手无意识就去抚他的人,秦月淮的中衣微敞,几根柔若无骨的指骨悄然滑进。
沈烟寒如愿以偿,摩挲到了她从未造访过的锁骨以下之地。
那里有一条疤。
她的手指就被竖着的疤指引。
秦月淮哼了一声,绷紧了通身的神经。
他推开沈烟寒的人,狠狠吃了遭自作自受的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