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的眼眸抬起,一双眸子里半点情意都无。
她的眼睛太过于干净,让时衡心中狂跳。
就像是旅途中茫然无措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家的绿洲,相隔了一辈子,时衡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南弦。
南弦摇头,“小女从未想过,小女之前在永定伯府里表现乖巧,那不过是为人子女不愿忤逆父母的孝心。”
“竟不知这在七殿下眼里,便成了爱慕,小女实在是冤枉的很。”
她直视时衡,心中怀着一丝痛快,“小女心目中爱慕的,一直都只有五殿下。”
看着时衡垮下去的脸色,南弦一字一顿,“七殿下自作多情了。”
上辈子,南弦被南雪儿冤枉与时慎霆有染,时衡大发雷霆,并不愿意听南弦半个字的解释。
纵然疑点重重,可是时衡却从不愿意查证,还南弦一个清白。
南弦心中也是有怨的。
多年夫妻,她为了时衡任劳任怨,可是时衡偏宠南雪儿。
任由南弦受屈。
这些话,南弦上辈子就想对时衡说了,
“能选择时慎霆是小女的幸运,以七殿下之才,又如何能与五殿下比?”
“南弦!你!”
时衡不想听见这些。
他沉着脸,也很强势,“把夫人从轿子里扶出来。”
两个丫头上前,“夫人!”
南弦不动,冷着脸说,“我云英未嫁,你们唤的是哪位夫人?且圣上赐婚我与五殿下,将来我入了五皇子府,也合该是五皇子妃,怎么能以夫人称呼我?”
在这皇子府里,被称呼为“夫人”的都是妾室。
南弦好端端一个皇子妃为何要自降身份,正经嫡妻不做,去做人家的妾?
时衡仿佛无奈宠溺,
“弦儿,你知道委屈你做妾室都是权宜之计。”
他钻入轿子里,就要亲自抱南弦出来。
南弦抬手,手里拿着一根金簪,抵在雪嫩的脖颈上,
“七殿下若是碰我一下,今日小女必以死明智。”
一股奇异的香气钻入时衡的鼻翼间,他并未察觉异常,只是震惊的看着南弦脸上的坚决。
他与她,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