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愿意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儿,经历这夺嫡路上的腥风血雨呢?
若是时衡母子能够放过华贵妃和时慎霆,华贵妃今日也不必参与这波云诡秘的宫廷争斗了。
张国公府送入宫中的小女儿,诞下了公主一事,让张国公府的人高兴异常。
白发苍苍的张国公,甚至还得到了崇明帝的奖赏。
他带着一箱箱御赐的宝物从宫门出来,正好瞧见了跪在地上脸色发白的时衡。
算了算,时衡在这里已经足足的跪了四个时辰。
便是张仁福差了小太监出来传话,让时衡不必再跪了,崇明帝只罚他在七皇子府里不准外出,时衡都置若罔闻。
只管苦苦的跪在原地不肯离去。
张国公脸色冷淡,一甩官袍袖子,从时衡的面前擦身而过。
跟在身后的文武百官见状,便知张国公与时衡已经彻底的撕破了脸。
说来也是正常,任由谁家的女儿大着肚子好好的被人推了一掌,做父亲的都会心中不大爽利。
便有一些官员,平日里与张国公交好的,也是看都不看时衡这皇子一眼,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当初那个对于太子之位势在必得的七皇子,如今仿佛成了帝都城中的过街老鼠。
就算是他跪死在皇城门口,也只让人觉得厌恶至极。
最后一个从皇城中出来的人便是南弦。
殿前司卫的轿子,缓缓的从时衡面前划过,南弦垂目看去,时衡的肩头已落了足足一尺厚的雪。
她吩咐殿前司卫将轿子停下,蓝金色的绣鞋踩在白色的雪上。
南弦停在了时衡的身边。
时衡抬头望去充满了希冀,“弦儿,”
下一瞬,南弦的语气冰冷,
“七殿下,你还是回去吧,如今你这般作态,除了让陛下反感之外,并不会落得任何的好处。”
她说完这句话,并留下了极有深意的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