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远墨点点头。
他最忧心的,就是这桩事。
“做好心里准备。”
晏三合眼中含着一抹愧疚:“我们俩每人一滴血,谁也逃不掉。”
这话一落,除了朱远墨外,屋里余下人的脸色,都变了。
晏三合这会伤得连坐都坐不起来,若是再少一滴血,这身子该虚成什么样?
“小裴爷。”晏三合唤。
“啊?”
“百药堂有什么大补的药,我能吃?”
“还魂丹给你一颗,你要不要!”
“咚——”
“咚——”
小裴爷头上同时挨了两记毛栗子。
谢知非收回手,看着同样收回手的李不言,冷冷道:“下回他再说这种屁话,你上三路,我下三路。”
李不言“嗯”一声:“不脏三爷的手,都我来!”
“……”小裴爷抱着头,一脸委屈。
你想谋杀亲夫啊!
……
三爷和朱远墨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晏三合,沈炎德的原话是……”
谢知非:“别看她给人落针很痛快,让她缝个纽扣都缝不像。”
这就确定了沈杜若不会针线,那下面就只等两件事——
一是等打探夏才人的人回来;
二是朱远墨哪天测出了吉,好让朱青和李不言夜探汉王府。
晏三合伸出手,对朱远墨痛快道:“早割,好让我早些恢复,这个心魔还有得查。”
两滴血,一张符。
晏三合又陷入了昏睡;
朱远墨则一夜白头,走路时连背都有些佝偻了。
朱老二,朱老三这时才发现,他们的大哥为了不让朱家人都死绝,竟然用自己的寿命做阵。
兄弟二人震惊之余,只有偷偷抹泪。
晏三合是在腊月二十三那一天,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发现,床前两个男鬼,一个女鬼,都蓬头垢面。
一问才知道,自己竟然昏睡了好些天。
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儿。
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么多天,朱家人就夜探汉王府这一件事,测出来的永远都是凶。
“爷!”
朱青提议:“小叫在王府附近转悠了这么些天,根本没有发现那个人,不能再等下去了,就除夕夜动手吧!”
谢知非沉吟着不说话。
除夕夜宫中有夜宴,除太子、太孙外,所有留在京中的王爷,都会携妻儿入宫赴宴。
汉王不在府里,防备多少会松懈一点,这是其一;
其二,除夕夜大过天。
世人可以不过寿,但一定会过年,那些暗卫,明卫也不例外,一年忙到头,这一天定是会歇着的。
“三爷,还磨蹭什么?”
李不言只要晏三合醒过来,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朱青说得对,除夕夜是个好时机,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谢知非没有回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平静地看着晏三合。
“你发个话吧!”
晏三合摸摸脑袋,发现上面原本缠着的纱布没有了。
“就除夕夜,朱青和不言进府,黄芪和丁一在外面接应,如果被人发现……”
“如果被人发现,就一个字:逃。”
谢知非接过话。
“除夕兵马司要巡夜,我会在汉王府附近布下人,一旦有风吹草动,掩护你们逃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