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让松了口气。
看来是误会了。
可皇上心里在想什么,他开始琢磨不透了。
他伺候皇上多年,这种琢磨不透的感觉,是头一次有。
一连几日,皇上都有点反常。
平时上个早朝,用个午膳,再叫小姐姐们来唱个曲儿,再把贵妃孟玉珠叫来跳个舞,去慈宁宫听听太后的训斥,一天一天就过去了。
如今皇上总是一愣一愣的,有时候坐在鱼缸边发呆,有时候坐在沙漏边发呆,有时候又倚着膳台发呆。
一开始以为皇上病了。
可太医院的太医排着队来给皇上诊脉,脉象孔武有力,皇上身强力壮,没有毛病啊。
滋补的方子一碗一碗的熬出来,皇上也按时喝了,还是一愣一愣的。
这期间,皇上也把杜仅言召到了太和宫。
像那天一样,让杜仅言坐在他身旁。
两个人干瞪眼坐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
杜仅言知道,皇上怕不是在找进入游戏的办法。
皇上一直在试验,只是没成功。
他当然不会成功,他没有小电,开不了挂。
皇上按按杜仅言的手,摸摸杜仅言的额头,又捏捏杜仅言的耳朵,就有些失落:“看来那日的事跟你没关系。”
“哪日的事?”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不用懂那么多。”
杜仅言……
太后牵挂皇上,见太医院的药皇上喝了也不管用,似乎还有点魔怔,便叫越王从边疆弄来两个法师来宫中跳大神,明着是护佑陈国国泰民安,暗地里却是给皇上驱魔。
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才不是附魔了。
可太后疼他心切,没办法,只能依着太后放法师进来。
两个法师拿着锣鼓在太和宫里又唱又跳,头上的鸡毛帽子上下飞舞,折腾了半夜,皇上盘腿坐在榻上,默默地看着,若有所思。
两个法师跳得满头大汗,终于跳不动了,瘫在地上问皇上:“可有好些?”
皇上歪头盯着他俩:“朕有何病?”
“听闻皇上总是魂不守舍,怕是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可能是物件,也可能是人,就是一直侵犯皇上意志的东西。”
“倒是有这么个人。”
“何人?”
“一个公公。”皇上脱口而出。
两个法师短暂的对视了一下。
皇上突然来了兴致:“既然你俩能驱魔,能占卜,那你们给朕算算,朕牵挂的那个公公,现在如何了?”
牵挂的那个公公?
什么剧情?
“公公他……怕是……”两个法师看看皇上的脸色,脑子飞速运转差一点儿冒出火星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公公他也牵挂着皇上呐。”
“那我们还会见面吗?”
“一切皆有缘法,缘到了自然还会见面的。”
皇上高兴得像个小孩子。连忙叫来高让,给两个法师一人一百两银子,欢天喜地的送走了。
两个法师披着斗篷匆匆而去,一匹快马奔弛了二三十里,月光洒在身上,身后是长长的影子,皇宫已经很远了,二人才跳下马,紧紧地抱在一起咬耳朵。
“师兄,没想到陈国皇帝竟如此变态,他竟然喜欢男人。”
“师弟,你如此美色,下次万不可再跟我进宫了,太危险,我真怕这个狗皇帝让你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