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下子就被徐静这两句话架了上去,王七郎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女子,一时进退两难。
这女人再可恨,也有圣上在背后撑腰,若他不管不顾地把虞洋当成凶犯带回去,相当于打圣上的脸!
这贱人!他倒要看看,她能找出一个什么凶犯来。
他查了三个多月都查不出的案子,他可不信她短短几天就能查出来!
王七郎一脸阴狠地看着徐静,冷声道:“哦?那徐娘子不妨说说,你认为凶犯是谁?”
“凶犯就是……”
徐静顿了顿,道:“大约一年前死去的曹博士,曹默凡!”
徐静这句话落下,别说王七郎了,就连旁边的学子都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着她。
这徐娘子是认真的吗?凶犯竟是一个死人?!
王七郎反应过来后,忍不住仰头一阵大笑,讥讽又荒谬地看着徐静道:“你别开玩笑了!我是圣上都要为你臊得慌……”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徐静嗓音冷然道:“虽然在世人看来,曹博士早已是在约一年前死了,但那时候死的不是他,而是曹博士在外头找的一个和他身量差不多的人!曹博士是被烧死的,所有人都说,当初灭火后,曹博士已是面目全非,因此,没有一个人真正地见过曹博士死去时的样子!”
众人都一脸怔然地看着徐静,就听她继续道:“我昨天跟圣上禀告过后,曾到了曹博士的坟墓处开棺验尸,我已是遣人叫了昨天负责验尸的黄仵作过来,很快就能到。
一年多前,曹博士的独女曹婉仪被何安明等人绑架到了城外凌辱致死,曹博士杀死这几个人,就是为了他女儿报仇!当初,也许是在他调查杀死女儿的凶手时,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干脆放了一把火伪造自己死亡,以便让凶犯放松警惕,更好地找出真相。
谁料曹婉仪被何安明等人绑架时,被虞洋看到了,虞洋受不住良心的拷问,在曹博士坟前说出了一切,恰巧被躲在了一旁的曹博士听到,这才策划了这一系列案件,并打算把这些案件嫁祸到虞洋身上。
我也已是遣人查过了,在曹博士的宿舍走水的前几天,国子监附近有一户人家的男主人失踪了,那男主人的身形和曹博士差不多,就是年龄比曹博士小几岁,而曹博士跟那男主人有私交。”
这要感谢萧逸,昨晚遣人连夜帮她调查,又一大早去了那户男主人家中询问情况。
王七郎越听脸色越沉,忍不住咬着牙道:“你说得倒是精彩,简直比店里说书的还精彩,那人呢?你所谓的一年前诈死的曹博士又在哪里?!”
“我这不是正要找么?”
徐静嘲讽地一扬嘴角,道:“若不是王少卿大肆宣扬抓到了凶犯,我也不会急急地赶过来。一个人的样貌可以通过化妆等手段改变,但人还是那个人,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从先头几个案件来看,曹博士定是隐藏在了国子监里,而且应该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身份,例如杂役、匠之类,他腰间有一块自娘胎带出来的胎记,大概巴掌大小,因为那个地方平常人看不到,他伪装时也没必要把那块胎记去掉,即便去掉了,也定是会有痕迹残留。
只要把这一年里来到国子监工作的仆从和杂役彻查一遍,就定能找出曹博士!”
很快,徐静安排下去的人就把国子监所有这一年里来到国子监的仆从和杂役聚集在了一起,由大理寺和她各出一个人,逐个查验。
突然,负责帮他们把人都聚集起来的一个助教突然高声道:“高盛,那个平日里在外院做杂役的高盛呢?!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