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有他这个同时兼任杏客栈东家和死者夫君两个身份的人,才会清楚怎样才能快速潜入客栈,而不被客栈里的人发现,也才能在不被死者怀疑的情况下,找借口让她写下给桑少东家纸条上的那句话!
一刻钟时间,只要卫东家借口上个茅厕,或去拿样什么东西,便能挤出来了,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把早上和卫东家商讨事情的工头叫过来,问问他卫东家跟他商讨的过程中,可曾离开过。”
萧逸立刻叫来一个差役,让他快速去询问早上和卫大东商讨事情的工头。
杏一脸无法置信,咬了咬牙道:“这都是你的猜测!即便……即便郎主在和工头商讨事情的时候,当真离开过,你也没有证据证明郎主那时候就是去杀人了!莫非你亲眼看到了?
而且,夫人死的时候留了那么多血,血还溅得到处都是,凶犯身上的衣服不可能没沾到血,可是郎主现在穿的那套衣服,跟他早上那套衣服是一模一样的!根本没被溅到一滴血,这点我还有念夏都可以作证!
你放着衣服上沾了血的桑少东家不指控,偏要指控我们无辜的郎主,你可是……可是存心针对我们郎主!”
面对杏的质疑,徐静也不急,嘴角微微一勾,道:“你说得没错,死者是被割到了大动脉,当场死亡,血喷溅得满墙都是,这种情况下,便是凶犯如何努力躲避,身上也不可能一滴血都没沾到。
但如果,卫东家事先准备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呢?那是他和死者的卧室,他最是熟悉不过,他完全可以事先把另一套衣服藏在卧室里,而不被其他人发现,在杀了人布置完现场后,快速把染血的衣服换下来,换上新的那套衣服,然后把染血的那套衣服藏起来。
要做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这个要求对于不明真相的人来说也会有些奇怪,毕竟卫东家这套衣服不是什么板式特别、或什么值得收藏的衣服,若遣人去问问县里的成衣铺子,说不定就能找到帮卫东家做衣服的那个人呢。
或者,遣人在这座宅子或前方的杏客栈找一找,也许就能找到卫东家藏起来的那套染血的衣服,毕竟当时时间紧迫,卫东家理应没时间处理这套衣服,更有可能的做法是,先把它藏起来,等事情都结束后再处理它。”
徐静的话乍听起来,逻辑十分严密,然而有点脑子的人一听就知道,这其中最大的漏洞在哪里。
杏白着一张脸,嗓音越发尖利了,“你说得再多,也不过是你的猜测!还是你现在就能把帮郎主做第二套衣服的裁缝找过来,或者把你说的那套染血的衣服找出来!
我……我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知道案子不是这样判的!”
景宁县县令也眉头紧皱,道:“对啊,这位娘子说得对,猜测的事情不能拿来当查案的证据,要不,本官现在找人去询问一下县里的成衣铺子?或者找一找这里附近可有那套染血的衣服?”
这位娘子说得倒是颇有气势,听着也有一定的道理,但她连正儿八经的证据都还没找到,竟然就敢当面指着别人说他是凶犯。
一个不小心,最后案子破不了,还要被人反告一个诬陷的罪名。
徐静却是冷冷一笑,道:“不用,方才的确实只是我的猜测,但谁说,我没有证据?”
众人一怔,都又惊又疑地看着她。
她有证据?先前听她说了这一大堆猜测,他们还以为她只是在唬人呢。
这么多官爷差役在这里,都没找到证据,就她一个人找到了?
徐静没看其他人的神情,定定地看着一直嘴角紧抿不说话的卫大东,道:“在那之前,我想先问卫东家一个问题,你明明是在梳妆台前杀死死者的,为何最后却把她抬到了床上?可是为了更方便嫁祸给桑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