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爹把牛车留了下来，让高盛去拉猪仔路上用，猪笼都是从高大伯家借的，装猪仔最方便。

向曦知道高盛要离开，回屋子里拿出厚袄，还有口罩，耳帽，毛皮围脖，以及用兔毛打底的手套。

锅里早上烙的饼子准备四五个，水袋里灌满了骨头汤，另外一个水袋则是滚烫的热水。

向曦把这些东西拿过去，高盛敢把牛车的棚子装好，冬日冷，用草席棚子挡一挡，也不那么冷。

“早些回来，饭点到了就先在农户里借宿吃饭，再回来，别饿着了。”向曦一边放行李一边叮嘱。

高盛眼底都是暖色，嗯呢一声，轻轻抱了她一下，才离开。

高盛离开后。

向曦要忙着给鸡蛋翻身，以及保持足够的湿度。

她也没有温度计，不准备弄，那就只能靠自身的直觉了。

寒玉几个孩子时不时去摸土箱，问温度对不对，向曦统统教导。

“对，就是这个温度，不能高了，也不能低了。”

“要一直保持才行。”

“那好难呀，往里面加木炭，太多了就热了。”寒玉担忧极了，小脸上都是忧愁。

春柳扬起稚嫩的小脸，声音软糯，“寒玉姐姐，我们可以一点点增加呀，有一点点热了，就把木炭夹一颗出来。”

“行吧，就这样，笨方法也是方法。”

三个孩子比向曦还在意。

要知道这孵蛋得经过二十日左右。

没有耐心的人真做不来这活儿，加上还要一直盯着，每过四个时辰就要翻动一下。

向曦也没闲着，趁着这个时间，捧着书在屋子里看。

大楚的书都是繁体字，向曦认识到是认识，让她写，就难了，为了避免当文盲，稚嫩咬着牙学。

“小曦婶婶，你在做什么呀？”寒玉好奇地问。

“识字。”向曦随口问，“你们想学吗？”

寒玉瞪大眼睛，“女孩子也能识字吗？”

“为什么不能？”

“村里读书的，只有高云叔，大家都说只有男丁才能去学堂。”寒玉也有些迷茫。

一向认知如此。

向曦也不跟孩子说什么社会如此，她笑眯眯地说，“我们又不去学堂，就在自己家你认字，衙门也没说不行啊。”

寒玉抓了抓头发，找不到反驳她的话，“好像是哦。”

“对哇，不认字，以后连银票都不认识，岂不是太惨了，被人骗了连房契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反正现在有时间，就先学，可不能当笨人。”

寒玉听到笨人两个字打了一个寒颤，忙摇摆着头说，“不当笨人，不当笨人。”

“以后寒玉要赚钱给爷爷奶奶爹娘弟弟妹妹们顿顿吃肉。”

好姑娘，有志气。

向曦撺掇着几个姑娘识字，用童工是一点都不心虚，实在是这时候的孩子，早熟就算了还早婚，根本就不能用现代的计算方式，不过在她心里依旧是几个孩子，学字也以轻松为主，时不时来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