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选他人.”老凌王琢磨了一会,而后朝着贺兰公主微微一笑,说道,“姬桓到是个不错的人选。”
“哎呦,我家儿子我心里清楚,不是那块料的,可别让他耽误了大事。”
“谦虚过了头了,姬桓虽比宁逸小了几岁,可都是正儿八紧科举榜上的人物,是该历练历练了。”
“话虽不假,可兹事体大,桓儿恐怕没宁逸那个脑子可以周璇各方。”贺兰公主说的非常隐晦,宁逸偏袒靖川王府,这个老凌王心里清楚,她也着实没必要说的如此明白。
“不必推辞,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在最恰当的时机,贺兰公主进劝王座怜惜兄弟之情,未被苛责,反而被夸赞手足同心,顺带让儿子顶替了宁逸暂露头角,若办成了这件事,今后必然仕途顺利。
而明哲保身的复诚王被无用的声名所累,连带着女婿仕途失意,王座之上恩宠和信任大打折扣,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说起来,他们俩本来就是老凌王同胞的兄妹,从前复诚王因是男子,总是被格外看重些,而如今风水轮流,贺兰公主成了老凌王身边最得宠的皇亲国戚,从前只重儿女宴乐的贺兰公主府一下子水涨船高。
就在姬桓走马上任的前夜,黑水那边快马加鞭传来消息,吾岑赶忙将密报递于王府书房。
只见凌不惑半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顾予初屋里找出的巽影令,桌案上散满几个案子案发的详细记档案,在思考着什么。
记档中说,穆塔的尸体在辰时洗漱时被宫女发现,看伤口及尸体的状态大致推断是死于午夜。而岐阳也是在午夜被杀,但却是在午夜被杀后半个时辰,下人送来侍寝的姑娘时发现的。两次现场均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整个驿管均没人发现异样。
此番手法,若不是绝顶高手,那便是驿管内的熟人所为,而这个熟人可能更为熟悉穆塔的起居习惯。
可大理寺已经排查驿管内所有人的行踪和口供,一点异样都没有发现,除非.
噔噔,吾岑窍门而入,凌不惑微微坐正了身子,看过密报之后又眯着眼睛想了很久,而后他向吾岑招招手,交代了些什么,吾岑点头默默退了出去。
当天夜里,大理寺沉默许久的牢房里,顾予初虽看起来稳坐泰山,可一想这些日子凌不惑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每天面对诺达那张与启帧相似的脸,更让她对那个男人愧疚不已。
正在这时,牢里突然闯入了两个不速之客。
言风、单明溪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能够说通大理寺同意她们前来探望。
“流光,你怎么样了?”言风一进牢房,先瞥了眼诺达,然后再问向她,而单明曦却未发一话的跟在身后。
“到底怎么回事?外面都在传你就是杀人的东启巽影!”
未等顾予初回答,单明曦便抢先接着问道:“你到底是不是?”
“喂,你什么意思?”言风对她的质疑很是不满。
顾予初站了起来,脚上新加的链子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笑着开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你还真是心大,滟阳那女人都说在那晚太华道见过你,你居然一点不担心。”
“太华道是云京的主道,来往人那么多,怎么见到我就有那么多非议。”
“那是宵禁时分!”
“你们公主在宵禁时分可以在城里乱溜达的么?”
顾予初一句话问到言风语塞,的确,大家都将集中注意力在案子上,而宵禁时分一个公主的马车在太华道干什么,居然没人在意。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这牢里住的挺习惯的啊,看来是不想出去了。”单明曦风凉话说的很是顺口。
“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
“你咋知道?!”言风嘻笑着,“御白要避嫌,所以没来,但是她提前卜了一卦,说过不了三日,你一定会否极泰来的。”
“那你咋不避嫌?”顾予初朝单明曦眨眨眼睛。
“我有什么好避嫌的。”
单明曦讪讪的撇撇嘴,按道理她的确是要回避,毕竟顶着太子妃的名义,纵使牢里的这个女人还未被证实是他国细作,可但凡有丝毫的嫌疑,无论是对单府还是太子府,她都该置身事外,可凌不惑开口让她来探监,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回绝不了也不想回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我做的,总会留下证据的。”
顾予初好言安慰着,可言风不知何时踱向对面的牢房,只见她蹲下身去,关切的问向诺达:“你怎么也牵扯进来了?”
“说来话长。”诺达耸耸肩笑了笑,靠在墙边,轻松的答道。
“得吧,你和对面的拉拉关系,这大牢虽严,若是她的想通了硬要出去,捎上你也不是不可以。”
“言风.”
顾予初、单明曦一脸的无奈,这可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