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可能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让她做点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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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黎半夏忽然发现茶几上的万象锦有干瘪的迹象，叶片和根茎失了生机，颜色枯黄。

慕微凉这段时间看了很多关于抑郁症的书，他知道抑郁症患者时常会有悲伤、厌烦、不满、否定等消极情绪，他能做的就是多一点理解和耐心。

黎半夏不想再和乔慧有什么牵扯，这一趟迟早要走，还不如早点解决。

下一秒毫她不犹豫的将珍藏了十几年的洋娃娃丢进了垃圾桶里，“我们走吧。”

慕微凉给她热了一杯牛奶喝。

他悄悄走进去。

胖球也被这动静吓到了，停下喝酸奶的动作。

到头来都是她的臆想。

黎半夏点点头。

她小声回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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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半个小时就差不多收完了。

她却避开他的手，抬眸看他，“你不用一直陪着我，你可以去忙工作。”

慕微凉没过问，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怎么了？”

慕微凉安慰她，“万象锦本来就比一般的多肉更难养，以后我们挑好养活的养。”

黎半夏没有耽搁，回到卧室便开始收拾东西。

她东西不多，两人一起收拾更快。

她只喝了三分之一，“我想去看会儿书。”

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毯，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看屋里的陈设有居住的痕迹，乔慧应该还住这。

尽管动作很轻，她还是醒了。

黎半夏揉了揉眼睛，含糊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还没刷牙洗脸。”

慕微凉长腿一迈，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声音如常：“别碰，会伤到手，我来扫。”

慕微凉怕她难过，赶紧说：“没事，我明天叫俞洋送去养护专家那看看，会重新长好的。”

头顶的水晶吊灯熄了，只剩床头那盏暖色调的睡眠灯，柔和的光晕铺洒在床头，添了几分温馨和暖意。

已经十几年了，洋娃娃身上衣服都有了磨损，被水洗得发白。

“砰——”

不知道乔慧还住不住那里，她想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

一个小时后回到四季园的公寓。

慕微凉抱着她，柔声安抚：“不会伤害我，我没那么脆弱，别想那么多好吗？”

这盆多肉养了半年多，一直都长得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这样。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乔慧还是有一点点在意她的，起码会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慕微凉帮着她一起。

空气凝固须臾。

他很好，是她一直在给他添麻烦，变成他的负累。

黎半夏无助的看着他，低声喃喃：“可我会伤害你的……”

耳畔又响起黎悦刺耳的声音：“实话跟你说，你小时候最宝贝的洋娃娃，是我不要了才给你的！”

黎半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

轻轻将她手下压着的书抽走，恰好看见她翻开的那一页。

慕微凉一目十行的浏览一遍，最终目光定格在某一行：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

她还做不到坦然面对，来的路上心里忐忑不安。

她一看见黎半夏就激动的冲上来，丑恶的嘴脸显露无疑，表情都狰狞了，“黎半夏！你还敢回来！是不是你故意不让那些律师帮悦悦辩护？是不是你！”

慕微凉眼疾手快的把黎半夏拉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桎梏住乔慧，眼神阴鸷骇人，“不是她是我，这是你伤害她的代价，还远远不够。”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珍妮特·温特森，《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