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统昌暗自低下了头,“没什么。”
井统昌自知在教养井春的方面远不如待井疏瑶那般上心,尤其是在外寄养十年,心中虽有愧疚,但也会因为井春如今黎王妃的身份而消散。
井春神色凝重得很,思来想去还是要同刘书协解释清楚得好,却是不想一出帐外便见着在外等候的刘书协。
刘书协倒是没觉得井春生分,“王妃娘娘与先生这么快就谈好了?”
井春觉得称呼别扭,“别王妃娘娘地叫我,还是叫我井工好了。”
刘书协却是摇了摇头,“在此处,微臣万不可称呼王妃娘娘为井工。”
井春的神色也不觉低沉了些,“刘大人说得对,只是关于我身份的事情,我绝非是有心隐瞒。”
“微臣知道。”刘书协倒是不见得像井春那般慌张。
“你知道?”
刘书协不紧不慢地回道:“井工进京兆府之时黎王殿下还尚未娶妻,娶妻之事也是后来才有的,想必井工也是出于无奈才向微臣隐瞒了待诏大人之女的身份,在下理解王妃娘娘的苦心。”
“多谢刘大人。”
刘书协摆了摆手,笑了笑,“你我曾有共事,不用言谢,当日先生嫁女时曾听闻过先生家眷唤过王妃娘娘的名字,我当日虽然也与井工联系起来,可却只当是同名同姓的巧合,不曾想今日当真是吓我一跳。”
井春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今日会遇见刘大人。”
“此次求雨官员不在少数,今日微臣在路上遇见了宋大人,大人并非说起王妃娘娘的事情,想来京兆府还未知道王妃娘娘身份的事情?”
“汤师爷是知道的,他是猜到的,其余人……”井春摇了摇头。
“王妃娘娘是打算长此隐瞒下去吗?”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只做一个简单的画工,只是……”
井春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衣裙的一角,若是一个普通的画工穿戴不起这样华丽的衣袍,既然穿起了这样的衣袍,就得接手这衣袍所连的长巾。
刘书协见状,将手中的炭笔递给了井春,“王妃娘娘善用炭笔,这炭笔就赠予王妃娘娘吧。”
井春心中生出一种暖意来,便收下了炭笔。
姜和瑾回到帐篷的时候,井春已经卧倒在床榻。
案桌上有几张收拾好的纸张,姜和瑾看了一眼,上面的画稿画的是今日求雨启程时的景象。
井春被姜和瑾细碎的声响惊醒,呆愣了一会儿,便从床上下来,“方才太累了,就想眯一会儿,没想到睡着了。”
姜和瑾将井春推了回去,“你睡床上吧。”
“那你呢?”
“我也睡床。”
“?”
井春瞬间清醒过来,身体也不自觉的后倾。
井春慌张的举动让姜和瑾脸上微微有了笑意,“求雨是大事,随行的队伍一律是斋戒,戒除嗜欲,整洁身心,本王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做些什么。”
听此,井春也放下了戒心,恢复了坐姿,“那陛下还带娇美人来,这也叫整洁身心?”
“他们如何是他们的事情,与你我无关,话说……”姜和瑾靠近了井春几分,“你以为娇美人前来是为什么?”
井春一时间哑口无言,脑海中所想的是绝不可说出口的,搪塞道:“我想什么也与你无关。”
姜和瑾再次闻到井春身上那种暖香的味道,姜和瑾知道有些唐突,但还是忍不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