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内心深呼了一口气,她毕恭毕敬地向宋一问作揖,即使是满腹心事,还是佯装云淡风轻的样子,“多谢大人,此事我能自己处理。”
因为她的想法和观念完全就是独立的,再说的明白一点,她的想法不是经过她的实践,也不是经过这个时代的论证,而是她从另一个时空所空运过来的,没有支撑,没有拥护,没有痕迹可循,这本身就是一种先天畸形的胎儿,她拿什么走自己的路呢?
那一刻,井春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一种孤独感……
宋一问也不再过多的询问,只道:“小事便好,他们那些王爷侯府的,你且和他们说些个好话,给他们个台阶下,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与你,这些都是官场上的小门路……”
……
“何事?”
可是,倘若那目光是京兆府的……
她并不怕异样的目光,她会认识自己是在做一件令人生畏或者说是勇敢的事情。
心……
“我知道的。”
“什么意思?”
“当真?”
“不过,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听此,宋一问才稍稍信了井春的话,似乎觉得井春的话是有些道理的,“误会就好。”
井春静静听着,此话不长,却含义极深,她的心中一阵昏昏沉沉,自己又默念了一遍“问心无愧”,这四个字无外乎求的是一切都能对得起自己的心,对得起自己的坚守……
可思来想去,宋一问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当真无碍吗?誉王殿下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宋一问并没有选择过去地去参与井春与姜和昇的矛盾之中,也没有询问其中的原由,缓缓问道:“是你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吗?”
可这样的言论就像水中捞月一样好笑,宋一问兴许会感慨井春选择的勇敢,但同样会因为时代的限制而对井春的行为产生异样的目光。
就算是宋大人也无能为力,或许魏阿诺的事情就是为她续命一样。
井春又有些不甘心,试图寻找到自己坚守的想法,“那法者何为?我等何为呢?”
宋一问见井春进来,便挑着最重要的问题,放下手中的案卷,“今日,誉王殿下找过你。”
“进来吧。”
宋一问看着井春略有些茫然的神情,有心劝慰道:“你还记得当初令牌交于你时你曾说的话吗?”
宋一问的书房门口。
宋一问审过多少案子了,察言观色的事情可不比井春少,这种强撑的话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呢?
井春点了点头,微微笑道:“自然当真,我与誉王殿下的纠葛是小事罢了。”
宋一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井春,你算是说对了一半,魏阿诺的事情看似是魏阿诺占理,而且她也是受害者,状告任聪应该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她又奴籍在身,却是将整个案子的有利方向拨到了任聪一头。”
“记得,”井春回道,“守公心而功民,守正心而端态,守初心而念职,忠于此位谋其政。”
“一切正是一个‘心’字,正是在于你的初心。”
像是一切都回到了井春最初的想法,她似乎明白了汤师爷曾经赞叹的年少意气,也似乎明白了李捕头口中所言的磨难。
井春心中瞬间释怀,微微一笑,“井春受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