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直面回道:“后人将此言曲解,是学识不足而产生的误解,后续流传是为了树立君王在臣子中的威严,父亲在儿子中的伟岸,敢问论古今有哪位圣明的君主枉顾了臣子的生命?又有哪位慈爱的父亲将自己的儿子逼上绝路?”
“肖先生,那只你你口中的调教,”赵之迎似乎又找到了可以为任公子辩解的地方,说道:“任府有任府的调教,你还能管到他者的家规吗?”
“任聪,”宋一问一敲醒木,“尔等还有何话要说的?”
肖恩逐步的逼问,赵之迎明显有些不耐烦,但顾及在公堂之上,还是忍者脾气回道:“这句话是说意为君王就有君王的样子,做臣子的就要有臣子的样子,当父亲的就是要父亲的样子,做儿子的就要有儿子的样子。”
“大人!”任聪怒视着魏阿诺,回道:“我不服气,我任府买来的家丁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人,我将人买回来是为了给我干活,又不给当主子的,我如何不能调教我自己买来的丫鬟,虽说方式过分了些,但难不成我真好吃好喝地供着吗?”
赵之迎回道:“自古有一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而亡儿不得不亡,若是按照肖先生这个例子,这其中不就是犯了律法吗?为君者或是为父者受罚,如何就判定任公子有罪?”
硬生生地堵着赵之迎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当真是小瞧了眼前的这个小儿!
肖恩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任公子为主,阿诺姑娘为仆,调教绝无异议,可若阿诺姑娘并无差错,做事周全,反倒是因为任公子一时欲念,借调教之名行为不堪,使得阿诺姑娘遭受到了身体上的屈辱,任公子还能将此举解释为‘调教’吗?”
听完,肖恩微微笑道:“所以‘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是‘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其中传达的是礼教和礼数,为儒家教义,可曾有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而亡儿不得不亡’之意呢?”
“赵先生学识渊博,是否可说说看此言之处出?”
肖恩继续说道:“欲入仕者其言寻忠寻义,其举为国为民,此言并非儒家正统,且不论赵先生从何处听来的,未加寻根溯源便将此话放置于公堂之上,信正统曲解之言,许是赵先生有肝胆之心,愿为朝廷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是说在赵先生眼中臣与子都是可杀可剐的人物吗?”
“这……”宋一问一时间也犯了难,这话说的没错。
“何处强词?何处夺理?”
肖恩继续说道:“阿诺姑娘没有违背卖身契的任何职责,相反,倒是任少爷以自己的身份强迫阿诺姑娘受辱,此举已犯律法。”
这上方可是坐着高官呢,赵之迎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将这话说出来,他竟然不知这肖恩有这样的胆子,自古为百姓辩护以来从未有人将君臣之间放在公堂上说事,搞不好就会得罪到谁,没想成今日当真遇到一个不怕事儿的!
“小生自是不能,”肖恩从始至终都坚定地站在了魏阿诺的身旁,义正言辞回道:“可小生也没见过那条家规能超出律法?”
任聪听出了这话中嘲讽的语气,虽有些不大敢当面应对肖恩,许是家族的荣耀都握在了任聪的手中,但在那一刻任聪竟是生了平白无故的勇气。
“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生可没有见过将奸淫女婢视为‘家规调教’的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