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问见静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问道:“既然是魏阿诺状告,魏阿诺你有何证据证明任聪奸辱于你?”
等秦瓷上楼收拾碗筷时才发现井春已经趴在了桌上的一处休息,身旁是已经见底的海碗。
任聪如今只庆幸昨日只是派人去教训井春那个丫头,没有殃及到肖恩身上。
任聪只瞧着肖恩一眼便是吓得瑟瑟发抖,他万万没想到魏阿诺竟然能请了个这么个大佛来,这可是未来的驸马都尉,给任聪三百个胆子他也惹不起啊。
他的声音带着沉思,轻轻回道:“意思是,衣食无忧,安然自在,以为官案劳形代替归隐耕农,身处官场而淡然退让,过着归隐之人一般自在的日子,即使不去阿谀奉承,也不会遭受到祸患,其中的道理是什么呢?锋芒毕露,是有危险的,有号的名声,便可得到华彩,得到众望的,便是忙碌一生的命运,自命清高的,便会失去和气……”
他的神情凝重,他也会对眼前之人存有歉意,“对不起了,又要利用你一次……”
井春暗自较劲地吃完酒酿丸子,却又懊恼自己答应要去求雨的事情……
可是,井春她懂吗?
“她身有奴籍,又岂是妇女这般良家的称呼?她连人都不算。”
“等等,”说话的是任聪的讼师,也是京城最为出名的讼师,名叫赵之迎,“大人,魏阿诺言辞可是有误,她且尚未婚配,如何可称之为妇女。”
姜和瑾只顾着看书,也不再与井春去谈论些什么。
姜和瑾拿着陈书坐在了井春的对面,因为惊了些声响。
“那请问,”肖恩站在魏阿诺身侧,在看向赵之迎的时候又瞥了一眼任聪,“赵先生,妇不可称呼女子吗?桓宽《盐铁论救匮》有云,‘毁其客馆议堂以为马厩妇舍’,其中的妇字便是女子之意,阿诺姑娘是女子无误,如何称呼不得为妇女?赵先生学识渊博,这还需要小生多加解释吗?”
井春的眼皮越发地沉重,混混沉沉地睡了过去。
井春侧眼看着,也不曾看清那书名。
秦瓷且将碗碟收拾干净,又奉上了一壶新茶,做完这些便自觉地退了下去。
“回大人,百草堂尚且有问诊记录,魏阿诺的确在任府时怀有的身孕,且从任府下人口中可知亲近阿诺姑娘之人只有任聪一人,任聪也多次在外面前说过阿诺姑娘先前的腹中之子的确是自己的孩子,此证可查,任公子,此事你不可抵赖的吧?。”
“饱食安步,以仕代农。依隐玩世,诡时不逢。是故才尽者身危,好名者得华,有群者累生,孤贵这失和……”
姜和瑾目光向着井春的方向望了一眼,他静了许久。
魏阿诺曾经怀有任聪的孩子的确是无法翻案的事情,此事,赵之迎也只能回道:“是,确有此事。”
“今朝律法对奸污女子定义为违背女子意愿且强迫与之淫,任聪的行为已经到达了强迫之举。”
赵之迎轻笑道:“何来强迫之举?魏阿诺身为任公子的女婢本就有服侍任公子的本分,魏阿诺拒绝为任公子服侍,任公子以己之力使得魏阿诺服侍,这是身为奴婢的本分,如何说是强迫之举,更何来说是强迫与之淫?”
肖恩丝毫不慌,“魏阿诺的服侍之责在卖身契上写得清清楚楚,承职任府大院,每日浣溪扫地,浇树剪,或厨下解肉,挑水搬做等事,听凭使唤,何处写着要与之淫来服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