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工,这世间的悲悯……”
“一会儿我带着我的朋友过来,切记一件事,不能叫我王妃,叫我井春就行。”
“啊……我哪里是有什么家底啊,是我同这里的老板认识,有些交情,不然我也舍不得带张工来此处啊。”
井春不禁流露出一丝讥笑,亏得自己当时还觉得任夫人是有有志者的女性,煞是有快刀斩乱麻只快感,如今只看,的确是有志者,只可惜却是用错了地方。
井春将画递给了张若怜,张若怜方才茶杯,接过后却是拧紧了眉头,“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啊,井工,你见过吗?”
就好像……
井春不禁叹服,张若怜啊,你到底是打听了多少事情啊?
“滴血认亲的事情是不假,但也不能保证那孩子必定就是任世华的,此事倒是不难理解,有句话不是怎么说,叫一脉相承,血缘也是如此,例如,任聪从任世华那里继承了任世华的血缘,而那个孩子也从任聪那里继承了血缘,所以,那个男婴与任世华的血脉一致。”
夫妻是夫妻,钱是钱,这个井春还是分得开。
井春恍然间想起吕池今日的话,险些忘了姜和瑾还有事情要找井春说呢。
井春岔开话,“方才我走的时候,郑姑娘给我一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们如今能找到的线索便只是那扳指的主人与任府相关,其余的却是什么都没有。”
任夫人应该早就知道那孩子并非任世华的,当初井春还奇怪来着,为什么任夫人会那么坚定地认为这个孩子会与任世华的血脉相融,竟一点怀疑也没有,原来是因为此。
无论是从点心样式还是到茶杯碗碟,其样式精美,光是看起来就知道价格不菲。
井春浅浅地叹了一口气,郑翠儿是有些画技的底子的,她所作的画像虽不能画出全貌,但一些基础的面部特征还是能凸显出来的。
井春点了点头,“是。”
“我看八成阿诺姑娘的案子和任聪也是脱不了关系的,要不然,谁有能耐能拿到任世华的扳指?”
“那就随便你们叫什么,”井春一扫而过众人,“总是别叫我王妃就成,拜托了。”
“我们可是一点儿的证据都没有的,而且就算有证据,阿诺姑娘不愿将此事报官,你我又能为之奈何?”
张若怜嘴里还塞着点心,“啊?这就走了?东西还没吃完呢?”
井春打开折叠的纸,微微蹙眉,“不是,是画像。”
张若怜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精致的茶盘,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缓缓升起了一个大拇指。
“什么事情?”
井春微微愣了一下,原本讥讽的笑容瞬间僵住,抬眉看着张若怜,他只是抿紧了嘴唇,失神地看着面前的茶杯。
秦瓷亲自带着井春二人上了二楼一处雅间,也不等两人说话,便悉数将茶水点心备好,端在案桌上,随之还有一盆用来解暑的冰块。
“没什么。”张若怜撑起了一个笑容,话锋一转,“井工,那现在怎么办?是告诉宋大人吗?还是先传唤任聪。”
那任夫人哪里是大度,别人的女人生了自己丈夫的孩子,那个妇人能忍得了啊?
井春也回过神来,只道:“都难,郑翠儿的案子算是个新案,可却不能将郑翠儿拉进来的,若是告诉宋大人,又岂会不审问案者?既如此,既无证人,哪有资格传唤任聪。”
“张工……”井春欲言又止,她明白张若怜的心境,这种看到了时间苦难与罪恶,却又无法处处伸出以援手,这世间没有解药。
“那我也回去了。”
“张工就不在吃点?”
“不了不了,我也有些急事……”
张若怜哪里是有急事,分明就是自己没钱,没有底气,如今井春一走,又没有了帮持,自然的是不敢留下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