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姜和瑾本没有这些无聊的心思,可偏偏今日自己听些让人心生不悦的话,便有意回道:“这倒是巧了,我要去玉石铺子给我家夫人挑选几样首饰,不如一同前往?”
可张若怜他虽是不忍拒绝姜和瑾的好意,但还是暗自拉了拉井春的衣袖,示意着让井春说些什么。
井春回道:“我与张工实在受宠若惊。既然阁下这么说了,我二人恭敬不如从命。”
“自然不会。”张若怜只觉得惶恐,是自己一路上连句话都不敢说,他怎么敢介意。
姜和瑾这话问的格外温润如玉,宛如在极具温和地与孩童对话一般。
井春与张若怜也上前迎着,回道:“正是,我等为京兆府画工,今日前来是向问问看陶老板,贵店有没有卖出过这样的扳指。”
待那聚宝斋的老板出来,率先便是与姜和瑾打了声招呼,看样子两人应该是十分熟悉了。
这大概就是姜和瑾拉进彼此距离的必杀技,先是降低自己身份,与他人保持平辈,而后又接着帮忙的口吻解释自己的意图,整套流程下来,那包含着亲切而又柔和的话语,但凡是个有尊卑观念的人都不敢拒绝。
张若怜低头回道:“多谢……多谢阁下好意,我等粗俗之人,恐脏了尊驾,我等惶恐。”,
“张画工这是什么话,”姜和瑾柔声细语的,嘴角有僵持着一种淡淡微笑,“我本就是送给夫人的,刚好井画工也在,两位帮忙掌掌眼也是好的。”
井春见状,也只能先欠身示好,毕竟礼多人不怪嘛。
听到这话,井春这是断定了,姜和瑾这是在有意为之,平白无故姜和瑾给什么送上门首饰,这不是存心说给井春听的借口吗?
与人碰个面寒暄客套一番也就罢了,如今还要相互陪同一段时间,这种阶级的差异让本能让张若怜心生了一种抵触的心理,阶级下所培养的行为方式以及思想观念也定会在之后的陪同中显现出来,姜和瑾只要单单站在了那里,就让张若怜感觉到了自己的低微与自卑。
姜和瑾大概也能感受张若怜刻意拉开的距离,倒是也给了张若怜些空间,便也没搭上几句。
趁着学徒去叫着老板的功夫,井春也在铺中观赏了起来,满目琳琅的珠宝首饰当真会让人迷了眼睛,当然欣赏是其一,关键是能够找出与那扳指料子一样的首饰作为参考。
待几人进了聚宝斋,井春张若怜两人便顺势同姜和瑾分开。
姜和瑾余光中倒是看着井春没有丝毫的慌张与局促,倒是有些出于自己的意外,方才从吕池口中所言,他还以为井春会躲着自己就像老鼠躲着猫一样,可如今看来,井春神情自若,就好像没有见到姜和瑾一般。
井春也断定自己也与姜和瑾走上一段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只能随机应变,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他们是要去问出扳指的下落的,和姜和瑾挑选首饰可不是一路。
陶老板却是有留意到井春手腕上的镯子,又想起方才姜和瑾说的话,大概是猜出了什么。
只是看了一眼扳指图,陶老板便道:“这扳指的样式简单,也没有雕刻纹,是个玉石铺子都能做,我店中一个月就能卖出不下十个这样的扳指,其他店卖出的定然也不会在少数。”
张若怜和井春相互看了一眼,也似乎察觉到了这案子的棘手之处。
那陶老板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身后的学徒很快便将一个展示盒拿了出来,那盒子镶贴了颜色材质各异的三十种玉石。
陶老板将展示放在了井春面前,问道:“说说看吧,是哪一种玉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