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借口甚是过于蹩脚,以至于在门外的两个人都疑心这个扳指的出处,只是隔着房门,井春也没看到扳指长什么样子,但扳指通常是男子所戴,怎么可能会有人送给一个女子一个扳指呢?
井春接过扳指,在太阳光线中看了看,这这扳指凝脂如雪,透光清澈柔和,井春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镯子,应该是同一种料子。
“我也同意井姑娘的观点,”崔依说着,便将手中的扳指拿了出来,“这板子是阿诺姑娘交给我的,我也不懂什么成色,但我摸着这扳指十分细腻,价值应该不菲。”
崔依继续问道:“姑娘住哪?可若是流胎的话还需要静养……”
“井姑娘说的很对,阿诺姑娘的脚踝和手腕处的确有伤,看样子,应该是套锁的磨伤。”
“井姑娘怎么知道的?”
听着要走出房门的脚步声,井春也迅速拉张若怜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在了一旁,佯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井春回忆道:“她屈膝而做,紧紧护着自己的脚踝,衣服也是宽大的,并不比担心露出什么,但她却揪着自己的衣袖,我猜必定是有原因的。”
“嘘!”井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趴在了门口细听了起来。
“我看看。”张若怜见状,拿过扳指,也学着井春的样子在阳光下看了看。
井春只是静静地回望了张若怜一眼,“我也没逼着张工与我同流合污。”
井春却是将目光看向了还在看扳指的张若怜,“张工,此事你怎么看?”
不过,就算是偷窃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就从人的拇指上取下来。
关上房门,崔依也随之下了台阶,见着佯装观赏风景的两人,崔依也不掩饰,直接问道:“两位都听见了吧?”
“我并没有怪罪两位的意思,不过此事,两位怎么看?”
魏阿诺抵触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崔大夫,阿诺姑娘身上是否有外伤?”
张若怜砸了咂嘴,不解道:“没有家人,有没有住的地方,哪来百草堂之前她住在哪?连官府安排的地方也不去,实在是奇怪。”
崔依见状,只能先制止住魏阿诺的行为,拿着扳指道:“姑娘先好好休息,我先去问问百里大夫,若是百里大夫同意,姑娘安心住下便是,可若是百里大夫不同意,此事崔依也无能为力。”
张若怜见状,一时间哑口无言,竟鬼使神差地同井春偷听了起来。
崔依目光灼灼,“井姑娘指的是哪里?”
“井工刚才不是说阿诺姑娘可能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吗?再加上这个扳指价值不菲,冥冥之中,两者不就是相关吗?”
“井工,非礼勿听啊,这岂是君子所为?若是让人知道了……”
“我?”张若怜回头看着井春,摇头道:“我可不是认识什么玉石翡翠的,也看不明白。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扳指与囚禁阿诺姑娘的人有关。”
张若怜略有些诧异,“你怎么发现我们俩在门前的?”
井春点了点头,“崔大夫可还记不记阿诺姑娘上次来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将买下堕胎药?”
“我记得好像是没有银两。”
“正是这个原有,如今阿诺姑娘身上多了个扳指,这可不似原先了,而且还一股脑地往百草堂里面求助,百草堂悬壶济世的名声在外,面对阿诺姑娘这样的女子自然不会不管不顾,而且这个扳指也理所应当地成为‘药费’。”
井春继续说道:“若是说阿诺姑娘在来百草堂之前一直被人囚禁,那么这个扳指的突然出现就必然与囚禁阿诺姑娘之人相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