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微微愣住,环视着房间中的一切,“你方才说百草堂,我现在就身处药堂吗?”
郑翠儿崔依见过,那当初去百草堂就诊的便只能是韩玉燕,而韩玉燕的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胎死腹中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魏阿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泛起些许的泪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怯生生地问道:“小孩……”
魏阿诺的脸上谈不上轻松,可也谈不上沉重,像是呆愣住了一样,静了许久,眼眶却猛然滑过两行清泪。
许是听到了声响,那女子才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眼中的深情如同慌张的小鹿一样。
井春怔怔问道:“什么叫最坏的打算?”
崔依暗暗自语:“既然已经结案,那此事便是另一桩案子了。”
胎死腹中?
众人轻轻地喘息声如同羽毛一样安抚在这个女子身上,原先焦躁不安的眼神也渐渐松懈了几分。
井春当场愣在原地,半响连句话都没说出来,如此可悲的事情就这样地发生在一个女子身上,她不禁有些胆颤,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令人心中安稳的话。
崔依再次问道:“姑娘,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等等!
“韩姑娘?”崔依却回道:“是当日跳河的韩姑娘?这与韩姑娘有什么关系?”
“百里大夫接诊的女子不是韩姑娘吗?”
思来想去,井春还是插了一句问话,“那她肚子的死胎怎么办?”
崔依见着那女子神情颇有些痴傻的姿态,不觉有些忧虑,便靠近了床榻些许,问道:“今早姑娘晕倒到百草堂的门口,还记得吗?”
等到了百草堂时,百草堂的学徒已经用药将女子的高烧退了下去,等到三人进入房间时,才发现,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屈膝在床脚的一头,低着头,也看不出脸上的神情。
魏阿诺似乎看出了崔依的纠结,紧紧握着被子的一角,怯生生地问道:“小孩子是不是……已经没了?”
这与郑翠儿、韩玉燕的案子实在是太相似了……
那女子点了点头。
按理说此事并非是什么难案,寻常已婚女子打胎也并非是少见,可此事却偏偏发生在死婴案之后,而且死婴案中的女子也是受到侮辱后想要打胎的,这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可崔依却是摇了摇头,淡淡道:“只能流胎……那女子如今身体虚弱,根本就没有力气生产,这时间一长,便什么都不好说了,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即使如此,也得有家人接应……”
至于画那女子画像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到了井春与张若怜身上。
“姑娘好好修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魏阿诺摇了摇头,擦干了眼泪,自顾自道:“小孩他不动了,也好,反正……生出来跟着我也是受苦……”
要说魏阿诺对孩子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怕的是这种感觉夹带着难以言表的参差。
随即,魏阿诺看向了井春与张若怜,许是出于崔依身为大夫的信任,向崔依问道“他们也是百草堂的大夫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