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仵作随之说了两个字,“胎盘。”
那郑翠儿也不过是正值季的女孩,井春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守住秘密,不让外人所知晓吧。
听完陆仵作的口述,井春这才算明白,什么叫做井春怀疑对了,她的确有过猜忌,生疑那半段脐带是另一个婴儿落下来的。
虽是不解,但井春还是跟了过去。
井春试图从陆仵作的脸上找寻那一丝的答案,“我怀疑过什么?”
“两人找玉燕何事?是否是案子已经有了结果?”
“不知下落?”
一路跟着陆仵作,却不想陆仵作来的不是停尸房,而是临时借住给韩玉燕的房间。
随之,韩玉燕又看向了井春,弱弱地问道:“整个京兆府都知道了吗?”
……
“那日我在给父亲送饭的途中察觉出自己要生产的迹象,便来到了最近的破庙,第一个出生的是一个活婴,我没有剪刀,只能敲碎了一个碗碟,用碗碟来磨断脐带,我当时慌乱得很,刚打算站起来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这就是那个死婴。”
韩玉燕的眼泪划过脸庞,她抽泣着,颤抖着……
韩玉燕的眼神微微动容了几分,却又镇定回道:“陆仵作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明白……”
井春心里想着:要不就这样活下去吧,反正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反正也没有人将自己放在心上,要不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韩玉燕的语气变得平淡了不少,只是还是可以看出强撑身体的状态。
为什么呢?
陆仵作面色凝重,不知是否因为职业的缘故,陆仵作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感觉的阴森的寒意。
陆仵作似乎早有准备,将身上的手帕递了出去,“韩姑娘若是不想说,我等也不会为难你,只是还请给个答复,那孩子下落如何,是生是死,若是还活着,那自然是万幸,可若是死了,甚至是因为韩姑娘而死,那只会让京兆府心寒。”
却不等井春多问,听到声响的韩玉燕已经将两人请您了房门。
陆仵作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你怀疑对了。”
路上,井春的心情,谈不上有多低落,只是在某一瞬间,井春有一种要想认命的感觉,就好似她想要放弃所有挣扎一样。
“潘金说我对他有恩,是我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递了一碗饭给他,所以,我把死婴放在了竹篮中交给了潘金,然他放在王鼎挑担的竹筐里,我要让那个死婴成为王鼎的噩梦。”
“那活婴呢?”
韩玉燕淡淡道:“你们可能不信,我把活婴带回去了家,我的确想过要不要养活那个孩子,可我心中又不想让那活婴好过,我原本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什么还要多出一个孩子来折磨我?世人都说孩子是最无辜的,可难道我就不无辜吗?”
韩玉燕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自从我被玷污的事情传出去之后,父亲就再也没给过我好脸色,从怀孕到生产,父亲对我说的话出了讽刺还是讽刺,可唯有一件事他帮了我,替我扔掉了那个活婴,他说他将那婴儿放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日后应该是能过上好日子的。我不知道那户身家是如何如何富裕,我想若是在一户富裕的人家,兴许今后就不会发生像我这样的事情,可我心中有不服气,凭什么呢?凭什么那个孩子会有个好下场呢?凭什么我就必须要忍受流言蜚语呢?我到底哪一点对不起王鼎,我让他这么侮辱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