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若是早些出现就好了,兴许我还能活得下去。”
宋一问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了?”
宋一问这回可是在姜和瑾面前颜面尽失,一个外人闹着割腕也就罢了,可偏偏井春一个京兆府的人也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韩玉燕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晚了。”
“井工说了,当时拉着韩玉燕跳河时是她拉着的手,韩玉燕宁愿自己跳河也不愿拖累她人,看来应该不是个狠心之人。”
姜和瑾倒也淡然,他深知此处不宜久留,若是被堂内的大夫认了出来,就不好解释昨日与井春一同刚出现在百草堂的原因了。
井春声音沉重道:“我是京兆府的差吏,京兆府职责就是保护一方平安,我有着救下韩姑娘的理由,韩姑娘,我方才能送数米的桥上跳下去救你,我就敢那我的生命来赌你的命,你若是敢割腕,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割下去。”
思量再三,宋一问也同李捕头一同趴在了门边上听着房内的对话。
姜和瑾摇了摇头,“衣服买到了?”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姜和瑾岂是不知晓井春的性子与往日处境的,她若是想做出割腕的事情来还会等到现在?多半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大人,不好了大人……”适时,有一个小吏跑到了宋一问的面前。
若是解开了误会,宋一问在姜和瑾面前也不会显得太过于失职,高低是保住了他京兆府尹的威严的。
韩玉燕看着井春手中的瓷片,没想到到头来会有一个陌生人会因为自己拼了命。
房内,井春正劝说着韩玉燕放下手中的瓷片,只待话音刚落。
宋一问也有顾虑,此法虽好,但也太过于冒险了吧?可事到如今,还真没什么好法子能劝住韩玉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姜和瑾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这件衣衫日后能派上用场。
“殿下,要不退了吧?”
“不是韩玉燕,是井画工。”
李捕头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看着面色苍白的韩玉燕,井春心中竟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苦楚,她再一次陷入了那种无人救赎自己的境地,她甚至可以预想到,若是韩玉燕真的做出了什么样的傻事,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那韩玉燕又怎么了?”
姜和瑾看向了吕池手中的包袱,原本是打算要交给井春的,至少还有个理由,如今京兆府的人都在,这衣衫今日定是不能交到井春手中的。
况且在这个份上,若是宋一问冒然进去,很可能不但没有让局势有所缓和,还会火上浇油。
“不必了,”姜和瑾笑了笑,“即是误会,本王也就不多加参与了。”
百草堂内,宋一问见着举着瓷片步步紧逼的韩玉燕,又见着同样不甘示弱的井春,不禁有些头疼,一时间到不知道先劝谁。
“黎王殿下见笑了,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在的。”
她适才想着,要如何说才能让韩玉燕放弃轻生的念头,可她心中又是那般地佩服韩玉燕的这般的决心。
宋一问反应过来,“所以,井工这是打算利用对方的心软让对方先放手了?”
“韩姑娘。”
“若是你先于我报官前出现,那我定不会孤独与自卑,会和王鼎据理力争,而不是受尽王鼎的侮辱。若是你先于我得知怀有身孕前出现,我定不会独自忍受旁人的非议而默不作声,我回去解释我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而不是遭受骂名。若是你先于我产子前出现,我兴许还会对着孩子抱有期待,思考着那孩子的无辜与不信,可惜都不是,你来晚了,我所受到的委屈与责骂几乎压垮了我一整个身体,我只会对那孩子憎恶,盼不得他活活闷死在我的身体里。”
“可是,那婴儿是在你的身体里存活了八月之久。”
“嗯,我知道,”韩玉燕的眼神再次失焦,“到最后……死了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