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交代呢?”
李捕头诧异了些许,脑海中还在想着要以如何的说辞来说服井春此时不能急于求成,他又生怕井春会变成这万千京兆府中冷漠而又公平的一个。
井春又随即道:“我再找个产婆过来,公堂之上,都是证人,倘若韩玉燕有过分娩的痕迹,我就不信她说不出来什么东西。”
那个被京兆府所伤害的人还有可能再次踏入京兆府的门槛吗?又是以怎样的身份走进京兆府呢?是受害者还是罪人呢?
李捕头顿了一下,“井工的意思是……”
“倘若她真的不来呢?井工,并不是所有人都敢去面临第二次令人难堪的事情。”
井春拜别转身,她身上的任务不轻啊。
李捕头恍然间缓过神来,听着井春话中的意思,微微有些不大明白,垂过眼来看向井春。
“想过,而且还是一个十分棘手的事情,”井春皱着眉头,“我也不敢肯定的说韩玉燕有勇气再来京兆府一次。”
“那我这就将韩玉燕带过来,李捕头,你放心,我会把她从后门带进来的,绝不会走漏风声,至于那个潘金,我会带着韩玉燕去见他的。”
李捕头点了点头,看着井春的身影,骤然感觉到了井春弱小之下迸发的力量与蓄养,犹如一颗小小的种子,原以为破土而出便会以嫩黄的姿态枯萎,却不想,这颗种子向往的是在地下的生根。
“我知道,”井春垂过眼,“可,韩玉燕总要面对的,既然她先前能一个人进一次京兆府,说明她心中自有是非曲直,既然知道自己的冤屈,又岂会就这般忍气吞声?”
井春忽而深呼了一口气,“那又何妨呢?我所能证明的是她韩玉燕的案子京兆府没有忘记,是福是祸,都是造化,但事在人为。”
听到最后一句,李捕头忽而松了一口气,留下一丝庆幸的微笑,原来在井春心中,韩玉燕还是留下了一个位置的,他生怕井春会变得冷血。
“此事不易啊……”
井春啃咬着手指,进退两难,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那张画像上,“不是说一起审吗?新案旧案一起,我想,这就是给韩玉燕最好的答复。”
“你可曾想过韩玉燕的窘境?”
李捕头淡淡道:“这是井工的主意,到时如何收场也是宋大人的决定,只是有一件事,丑话必须要说在前头韩玉燕无论是否是那死婴的事情,先前的案子都会被再次提起,倘若此案不解决,井工,你必须要知道你的处境。”
“井工这是要逼供了?”
“什么?”
“我只是想到了每个女子都会经历的事情,我想井工这便洒脱的人若是被茶米油盐、相夫教子困束住,等年老时回忆自己的一生又该是多么的不甘心呢……幸亏,井工心有所属的人是黎王殿下,这种高不可攀的人,若是普通道触手可及的人,那岂不是井工的损失了。”
井春听此也不觉笑了笑,也不知是否这京兆府是有着特殊的格局还是井春遇见的是想要突破这个世界原本想法的人,似乎很多人都在告诉井春,她要做回自己,要为自己着想,要为了自己而生活。
即使面临的困难可比山高,可是啊,高山风景充满着自由的气息,谁不会向往呢?
“多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