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井春率先打了招呼,“陆仵作。”
“是又如何?”
“而且,依着产婆的经验来看,这婴儿不像是喝了安胎药好好安养的孩子,这婴儿疾瘦,且没有力气呛出羊水,可见,这婴儿在母亲腹中时就并未得到善待。”
陆仵作一把掀开床上的白布,而白布下正是昨日发现的死婴。
“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井春敲定回道:“正是这个意思。”
“这可不一定,说是死婴,可最先考虑到与死婴相关的便是孕妇,怀胎十月,倘若真的个怀了双生子的,孕肚自然比她人明显,那入手可就容易多了。”
井春刻意拉低了姿态,竟是让陆仵作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井春又想出来了一点,回道:“倘若是早产,查询这京中的大夫,若是有怀孕八月之久的妇人,岂不是很有可能就是这死婴的生身母亲?”
这老头是倔,绝不会轻易对井春松口,可偏偏井春却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旁人打发得了的。
“这女婴发现是我毕竟在场,我来此是看看自己能否帮上什么忙。”
“数不过来也要数。”
“听!”井春立即回道:“陆仵作说的我自然听,洗耳恭听。”
陆仵作听着井春铿锵有力的声音,不禁问道:“从何查起?”
“这说来容易,哪里又是容易办到的?这京城中有多少个大夫你数得过来吗?”
“是为了昨日的死婴而来?”
“若是双生子的话,这段脐带的确容易解释,可是,另一个孩子呢?莫不是也死了?”
可陆仵作也见不得此案无解,便只得端着架子,道:“昨日也说了,这孩子的母亲极有可能是独自生下这个婴儿,即是独自那这孩子多少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地方,你若是有心去医馆中寻找,找寻孕妇是其一,能否留心到哪些妇人是未婚生了子则是其二。”
井春从书袋里拿出一颗大鸡蛋,随之找到一个干净的茶碗,将鸡蛋打进了茶碗里。
陆仵作的深思自然是有道理的,且通晓这世间人伦轶事,向来这陆仵作对着眼前的死婴也并非全然是冷漠。
陆仵作听此,果真有了兴趣,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什么想法?”
“这和死婴又有什么关系?”
井春探出一头,“听您的称呼,方才的那位大娘是个产婆?”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连同陆仵作的建议,我一并将证据找出来,若是找的出来的话,陆仵作今后可不许再低看我,我可是对陆仵作足够恭敬了,人总有耐心耗完的时候。”
“最先查的医馆自然得从食肆附近查起,从林家肉铺到食肆之间的路段也断然不能放过。”
陆仵作也是认礼,他虽是不满京兆府招个一个女画工,但井春办起事来却是是没有毛病,经过昨日,陆仵作倒也觉得这井春不是个娇滴滴的女娃。
可陆仵作倔强了一辈子的脾气,岂有是那种轻易松口之人,“若是没有呢?”
井春原本的兴致沉默半响,目光缓缓盯着那具死婴,若是没有的话……
“若是没有的话,陆仵作如何看我那便如何看我吧……”井春略有些失神,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若是没有的话,也得好好安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