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人也陆陆续续拜别食肆,梁子俊站在门外,作为这食肆的主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梁子俊一个下午都没做到“清闲”二字。
“会不会是脐带被割了很多段,这个只是其中一段?”
汤师爷也是有些为难,“那挑肉的杂役今晌午喝了半斤酒,现在还在柴房睡着呢,水都泼了三遍了还没醒呢。”
随之,梁子俊有行了一礼,“今日之事多亏井姑娘主持大局,我食肆上下才不算乱了章法,改日可得请井姑娘喝茶。”
“姑娘自知鄙人姓梁?”
宋一问下令便班师回府。
宋一问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单独生子的母亲在没有趁手的工具前是没有理由去选择将脐带隔离成很多段的。
陆仵作收拾好东西,这是要将死婴带回去,看看还能不能有其他的发现。
“汤师爷,如何?”
这的确是一个思路,不然也不会选择将还在放在猪肉框里?人能与刀俎上的鱼肉相比吗?
“也是从木盆里捞出的,我看着像是那死婴连体的脐带。”
可这死婴总不能是凭空出来的吧?
不然这段多余的一寸脐带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尽然,”宋一问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这孩子的母亲是时间紧迫下生子,在没有丝毫的准备之下,甚至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之下才会选择其他的钝物来磨断脐带,你若是说还分成多段,必然是需要长时间磨断,同样是需要长时间,那就没有理由不先去找一个锋利的工具割裂这死婴身上这一寸长的脐带。”
陆仵作将那死婴翻了个身,见着死婴身上的脐带,道:“这脐带上的是痕迹不像是剪刀或是锋利的刀刃剪割的,像是被是钝的东西磨断的。这婴孩身上铁紫,应是刚出生时被痰液阻塞,没能及时打开气腔而死。”
但凡是一个有经验的妇人都不会如此没有经验,这个母亲很明显是新手。
“不必了,还请梁公子转告令妹一声,今日在下也是中途失约,若有机会,在下必然登门致歉。”
后厨讨论的声音也很快吸引了梁子俊的目光,梁子俊望着井春一个女子和男子之间群舌讨论,总感觉井春身上有一种闪闪发光的东西,而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却又是其他女子间不常有的。
除非是个母亲病态!
病态?
宋一问道:“是否有可能是这个母亲对这个死婴有着极大的敌意呢?”
适时汤师爷也走了过来,井春望去前厅,人已经走了一波又一波了。
陆仵作试着将两端脐带拼接在一起,很快察觉了不对,“这段脐带不对,与这二寸的脐带对不上,磨损的程度不一样。”
“回禀大人,食肆上下已经查过了,没有差点可疑的东西,而这些食客其中既没有刚生产的孕妇,有没有进过后厨的男子,这些食客应该是与死婴无关。”
令妹?
“井姑娘又怎么知道我是淑儿的兄长呢?不知道淑儿有没有和井姑娘提起过什么?”
看着梁子俊胜券在握的心思,井春暗自念道:怎么没有呢?
井春拍了拍方才净洗的双手,有意地告诉梁子俊切勿靠近,回道:“有些话我已经告诉梁小姐了,您与梁小姐血缘兄妹,有些话梁小姐相告总比我这个外人更合适。”
见着井春离去的身影,梁子俊嘴角不觉一笑,心中暗自揣摩道:这个姑娘可比往日里媒婆介绍的女子有趣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