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继续看着这幅画,感叹道:“很久没看到如此让哀家满意的画作了,既不失真又不失哀家的容貌,这黎王妃的画技可是在她父亲之上了。”
果然那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好一招“瓜田李下”,搞了半天,这份大礼在这里等着井春呢!
亏得井春还想靠那些贺礼发家致富呢!
在井春看来,这太后似乎有一些过于“信任”井春,甚至没有明确表明井春站队的情况下就已经预判的井春的选择。
可别忘了,井春现在还是出一个被监视的状态,乔樱可是没有一日不盯着自己的。
“臣妾、臣妾……”
柳氏没有看走眼,先前愚笨的样子果然有些水分,这机智的样子还让人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井春清楚得很,虽说姜和瑾城府是深了些,但姜和瑾没有对不起井春的地方,也容许井春有自己的小院,而且也救过井春几次。
“怎么?是留不得吗?”
如临大敌,可井春此时也只能带着一个“爱慕虚荣”的帽子,至少这“爱慕虚荣”的帽子总比太后的威胁要容易脱身。
柳氏却不以为意,“难不成这天底下是要以祥与不祥来定人生死吗?晦气?这皇宫死的也不在少数,晦气也积攒了不少,哀家不是照样住着?”
井春怎么敢说?太后与黎王殿下不过是隔着一张窗户纸,她井春还真敢捅破吗?这不是把暗地里的较量搬到明面上去吗?
“今日是太后召我进宫作画,其余的是太后对臣妾的关怀,太后没有对臣妾多说过塑膜。”
太后说的没错,井春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当这个黎王妃,她也是被赶鸭子上架才有了如今的身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想要去在京兆府有一番作为,必然需要舍弃黎王妃的身份。
似乎这是太后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太后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你的心是已经偏向了黎王那边?攀上了高枝就不愿成为低矮的蝼蚁了?”
柳氏轻蔑一笑,“哀家安排过那么多人进黎王府,没有一个人能撑过一个月留在黎王府的。说白了,黎王不可能把你当做他身边的人。”
“黎王妃在京兆府毕竟是给一些不祥之人画像,奴婢是怕这画像多少会沾些晦气。”
但对于井春而言,她无能毫无底线地去争取而枉顾生而为人的品德,那样可京兆府牢狱中的罪犯有什么区别?
这种后天之德显然已经让井春否决了太后的想法。井春不能,井春绝不能为了自己而背叛姜和瑾。
可是,最大的问题是,井春没有背叛姜和瑾的理由……
井春回过神来,回道:“是。”
井春显露的笨拙不够明显吗?藏拙还是露馅了吗?
既然话都说开了,井春总不能再装糊涂了,便问道:“太后娘娘这样问就不怕臣妾是黎王殿下身边的人?”
“恕臣妾难以从命。”
太后没有继续说后面的话,其余的竟全凭井春猜测一样。
柳氏慢慢收回了视线,眼角划过一丝淡然,“若是黎王妃改变了主意,哀家这里可是时时刻刻都需要你。”
太后柳氏说得对,女子不该成为丈夫的附庸,想要什么就应该去争取。
柳氏继续说道:“她黎王妃既然在京兆府待过,就知道什么叫是非,自然也知道什么叫避是非,今日哀家没有威胁她,兔子定然也不会咬人,如此,哀家还怕自己的苦心浪费吗?”
“做人做事要知道瞻前顾后,哀家就很喜欢黎王妃的性子,大智若愚,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看得清自己的身份,不做哀家的人倒是可惜了。”
姜和瑾的品行已经遮掩住了他的人格缺陷。
柳氏知道,有些事情还需要井春自己揣摩。
“可若是黎王妃真的与黎王殿下成党……”
“不会。”
“不会?”
太后柳氏信心十足,“哀家今日既然已经找了她,黎王必然起疑,即使黎王妃没有嫌疑,黎王殿下也不会轻易用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