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此刻的姿态多少是有些放低自己的身家了,一个皇宫的嬷嬷怎么敢对王妃说了“不”字。可井春心里清楚,这蓉芳姑姑是太后身边的,这太后又是井春名义上的婆婆,况且还是整个延国的太后,礼多人不怪,你给井春三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得罪呀。
未了,井春正画着,便听太后问道:“哀家听说你身边还有一个姑姑待你不错。”
既然要解释,井春也不怕多解释一个,便道:“出了事有我顶着,我会和殿下说明的。”
井春也只好拿起了毛笔,开始描绘着太后柳氏的外貌。
这可是激将法中的下下策,吕池也只得应下。
井春先是让朱宏替自己告了假,随后又让人把吕池叫了过来。
井春直接上了激将法,“不过是一天而已,你家殿下少了你便不能活了?这事就算我跟殿下说了,他会不给吗?”
不经意间,太后已经走到了井春的身边,看着桌上的画像,感叹道:“这画技果然了得,竟不输你父亲半分。”
“你紧张什么?哀家不过是问问你回京后的过的如何?可小心着些,这墨渍不可能轻易洗得干净。”
见着太后,井春先是问了安,又是行了礼,一点儿把柄也不给人留下。
井春她带不了姜和瑾,也得拎个吕池过去,她一人只身前往,怎么说也得带过人过去。
见吕池迟迟不敢接下。
蓉芳姑姑倒也接受了井春的说辞,邀着井春上了马车。
“黎王妃,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啊……”
井春脑中的思绪“嘭”得一声被炸开,脑袋急速运转着,事实是事实,但她必须要知道太后问她这话的原因。
“既是过得不错,何须到京兆府任职。”
此一时彼一时,如此杀伐果断的场景,就算井春守住了画工的位置,今后只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至少黎王妃的位置还能让自己保住一时的权势。
来到太后柳氏的宫殿,蓉芳姑姑单单是让井春一个人进去,独留下吕池一人。
尤其是在“大眼”、“瘦脸”、“缩鼻”、“微笑”这一块。
先从面部轮廓,之后再是细节描写,发饰、妆容、衣襟……
可刚府门,蓉芳姑姑便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王妃娘娘这是做什么?怎么还带个侍卫?”
井春缓缓才露出一丝干笑,“嬷嬷言重了,这来返两路总不能都劳嬷嬷大驾,带个侍卫也好认个路,还望嬷嬷莫要见怪。”
但倘若真的想让太后开心,光是平白无故的画法定然是不行的,必要时还得加上一些美颜的手段。
回到自己的寝房,用到朱宏的时候也就到了。
这不是在京兆府,井春要画得更加仔细才行。
“臣妾回京后过得很好,多谢太后娘娘关怀。”
井春知道,吕池进宫的次数都是与姜和瑾一致的,必然宫中也都知道吕池是姜和瑾的人,少了一个姜和瑾撑场面,带着吕池也不算是没有王府的气势。
“太后……谬赞了。”
柳氏略有深意地看向了井春,“怎么好的画技埋没了岂不可惜?”
这话的意思是井春可以继续待在京兆府吗?
“还请、还请太后娘娘明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