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肖恩怎么会不知道?他饱读诗书又岂会不知道这样的驸马参政的下场?
等井春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正端正百无聊赖地扒着盘中糕点,见井春回来,便小跑在井春面前,应该是有心等着自己了。
“等我吃完了,记得和皇叔说是我自己吃完的。”
井春自知,关于姜和瑾咳疾的事情定然是吕池有意瞒着自己什么,但井春也不想深究,毕竟往大了说,姜和瑾的咳疾的确与井春无关,心中心里也没什么负担可言。
“是啊,肖哥哥读书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高中,这件事情皇叔肯定也知道,我听嬷嬷说,肖哥哥以前就是皇叔的伴读,可就是在我出生那年,肖哥哥却辞去伴读之职……”
“你当真要科考?”
井春倒没有隐瞒,“就是在摊铺前认识的。”
安西?那里可是边疆。
井春本不情愿,可相较于发呆,看人吃饭也未尝不是一件打发时间的事情。
吕池也回过神来,却又不愿多说什么,只道:“以前的事情了,属下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姜粟也察觉出来井春的神情有些不大对,一时间也没了扒饭的心思。
吃了两口,姜粟又抬起眼睛,“皇婶,你和肖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哦,我知道,一定是买书的时候对吧,我找嬷嬷打听过了,肖哥哥离开安西后就一直卖书谋生。”
肖恩不知道本朝驸马不得参政吗?
“你知不知道本朝驸马不得参政,即使你高中也是徒劳……”
看来这姜粟怕的不是井春,是姜和瑾才对吧?
这女孩倒是不怕生,原先还是一脸哭腔,现如今一次“皇婶”“皇婶”地喊着自己,还是把自己安排明白了。
“额……好像说过。”
行礼后,吕池便离开了。
“皇婶?”
“肖恩真的要科考?”
井春与小孩子可没什么共同语言,有心离开,却听姜粟道:“皇婶,你能看着我吃完饭吗?”
“难不成要等到高中后再跌落神坛吗?”
肖恩静了许久,而后开口道:“可,那也曾站到顶端……”
肖恩的话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幻想,他期望在一盘死局中翻身,就好似所进行的一切向善的行为最终都会留下一个美好的结局一般。
肖恩见着井春的眼神,大概猜出些什么,“姑娘是不是在想我的想法太过于不切实际,空谈一切,终究不过是自己幻想中的东西。可是,我想,姑娘或许也曾竭尽所能去追求过某些东西,我父亲是武将,可我却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我喜欢文以载道的理念,喜欢听着文臣为国家大事争论而慷慨激昂的声音,喜欢一只笔杆便可轻诉千言万语的能力,为了这种喜欢,我入宫选做了黎王殿下的侍读,我相信宫中的先生有着更高的品行,只是我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成为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