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备而来,姜和瑾的眉目见依旧平和,可心中如何就是另一说了。
井春不禁双手插怀,她算是听懂这赵御医话里面的意思了,她就说,平日里不见得有人夸自己贤德,怎么今日治个病倒在倒在姜和瑾面前说起爱妻心切之词,说白了不就是借着姜和瑾的病情用一块沉香木换一个太医署的位置吗?
井春看那赵御医灰溜溜地离开,心中自在了些,漫不经心问道:“这沉香是不是真的贵?”
姜和瑾一副和善道:“自然听闻过,这沉香木一两沉一两金,其香气清淡,具有补五脏、益阳气,暖腰膝,治咳疾之效,倒是一件稀罕物,本王有幸卖过一回送给太后庆生,之后便再没遇见上好的沉香木了。”
他向来和气,可就这和气在外人看来却是一个软柿子,这赵御医是准备好了要来这给他的这位好友谋个太医署的位置了。
“赵御医的意思是殿下阳气不足?”
赵御医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殿下可听闻过沉香木?”
“如何不方便了?”井春反问,似乎又觉得自己声音大了几分,便刻意细语道:“身体需要细细调养,这沉香木纵然有用,却也不及黎王殿下在我身边踏实,既然有黎王殿下陪伴,我又何须这沉香木呢?”
井春摇了摇头,一脸可惜道:“倒也不是,只是想起井疏瑶曾打算送给沉香山子给你的,但被温司衣驳了回去,当时我还暗中嘲笑了井疏瑶,可如今看看,怕是自己错过了百金的享受。”
若是这么说,姜和瑾还真记起来一些东西,自己的确收到过温司衣送过的一个笔卷,但又忘了放在了何处,好像交给了吕池。
“若是补阳的话,”井春一语便打算了赵御医的话,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态,“我倒是有个法子,可比赵御医的法子省力了不少……”
赵御医也微微有些傻眼,也不知这井春是有意还是无意,原先的计划很明显是被她搅了局。
姜和瑾也是适时出身,看着赵御医为难的样子心中竟痛快了一场,便道:“赵御医,本王觉得细君说的有理,况且本王要需要细君在身边伺候着,便免了那沉香木,倒也劳烦赵御医费心了。”
“自然,一个块沉香木轻者百金,重则上千金。”
听完,井春砸了咂舌,竟不免叹息了一声。
可不可行?
姜和瑾倒也配合,清了清嗓子,含笑道:“细君大可说来听听。”
“可,这也不如沉香木来的方便?”
敢情这是拿井春当工具人吗?
看着对方慌张的样子,井春心中像是莫名出了一口恶气一样,补充道:“殿下出生皇家,皇家自有真龙天子保佑,阳气盛然。”
“食疗即可,当然,外补更好。”
“我未出阁前的事了,我记得当日温司衣来为我制定嫁衣,对了,那日我还送给你一个笔卷,里面有大小七支笔来着,想起来了吗?”
赵御医再留下就不礼貌了,直接借着写方子抓药的理由离开了姜和瑾的寝房。
井春忽而又想到那赵御医当面要官的样子,说到底还不是姜和瑾刻意保持着一个和善的面孔,也不让人忌惮些,自然让人想挑个软柿子捏,便微词:“我若是殿下,把他从太医署革职查办都是轻的。”
这话姜和瑾也是听出来井春暗里的嘲讽,却道:“今日不是有细君为本王出头吗?”
“出头得了一时,还能出头得了一世不成?”
井春晃了晃自己的衣袖,便朝着门口走去道:“至于那一时说的话也不过是对付赵御医的托词罢了,殿下的寝殿我不住也罢,我想,殿下也不愿日日醒来都见着我这张面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