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听见一声沉重的开门声,可见,这座小院也是有些年岁的了。
井春也随之蹲下身子,虽说自己对待小孩子没有什么耐心,但今时不同往日,这是当朝公主,耐心还是要有的。
井春不得不重新审视肖恩与姜粟的关系,更是让井春怀疑肖恩的身份,但看着肖恩严肃的神态,显然,肖恩并不打算解释这其中的缘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哭嚎,姜粟直接泪流满面。
听得出,井春对肖恩的怀疑绝非一点两点,更是对肖恩这个人的背景有着绝对的怀疑。
“要不……”井春有些想打退堂鼓……
“肖公子为什么要选我呢?我想以肖公子的人脉,我并非是首要人选吧?”
有那么一瞬间,井春想要不竭余力的帮这个人。
这可是认准了井春黎王妃的身份,井春微微吸了一口凉气,续而又问道:“领的是谁?”
说句实话,肖恩对井春而言虽是萍水相逢,但井春却能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到人类最为质朴的一种善良,也许仅仅是那几句劝诫的言辞,也许仅仅是那时井春与肖恩的观点一致。
“粟儿是一定要回去的。”肖恩眼神格外坚定,“粟儿,你是延国的公主,你代表的是整个延国的颜面,如此哭闹下去,成何体统?”
肖恩深沉道:“井姑娘不是首要人选,可却是最佳人选,是小生最先能够接触到的人选,也是能够将公主平安送回皇宫的中间人选。”
“当朝公主姜粟。”
而谁能想到这种萍水相逢的好言相劝,竟能让井春记下这么久。
“我是你黎皇叔的妻子,是你的皇婶。”
这是兄妹情深的戏码吗?
井春也打算开门见山了,难不成日后还能找京兆府遇见姜粟不成?
随后,肖恩又忽而沉重地说上一声,“多谢。”
要肖恩真的是姜和瑾的侄子,姜和瑾认识肖恩也就算不上奇怪了,难怪姜粟会离宫来找肖恩?毕竟血缘的确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关系。
肖恩倒是耐心,一边为姜粟擦拭眼泪,一边又耐心道:“粟儿听话,你在外面那么久了,你父皇心中一定担心,若是又伤了龙体,倒是伤心的又是粟儿了。”
“肖哥哥,粟儿不要回去,粟儿不要回去……”
见井春犹豫,肖恩也知道井春的顾虑,义正言辞道:“此事事关重大,万事以公主安稳着想,小生决不敢欺瞒,烦请井姑娘帮忙。”
井春对这样有礼貌之人有着素来的好感,加上肖恩当日对自己的劝诫也成为井春心中不可忽视的一道光亮。
肖恩适时看了看井春身侧,不远处还有着是个门口站岗的官吏,井春也想到了,这里并非是说话的好地方,便同身后的官吏打了招呼。
从井春现在难以言表的表情中也知道井春对这件事的信任程度只有一成可言。
这……井春是说错了什么吗?
肖恩似乎并没有打算回答姜粟的问题,俯下身子,道:“王妃娘娘是专门来接公主回去的,粟儿出宫也有三四个时辰了,可别让嬷嬷们担心。”
“即是井工的朋友,我等自然放行。”
“你坐,”井春倒也不客气,直言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照说就行,但凡是我能帮到的地方,绝对会义不容辞。”
只见一个头扎双髻的女孩呆呆地站在门口,身着一身罗兰色的交领衣袍,喜上眉梢,一双眼睛格外水灵,看了一眼肖恩,随后又看了看井春,“肖哥哥,这位姐姐是谁?”
听见井春愿意帮忙,肖恩总算是卸下了心中不少的负担,
“无妨,若真有兴师问罪,小生还是能解释得清的。”
“粟儿才不要当公主……”
“当公主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井春说道:“可就算粟儿不是公主,一个普通的姑娘,外出这件事情是否也应该先支会父母一声呢?公主连普通人家的事情都没有做到,何谈不做公主此等言辞?”
“大胆,你竟敢……”
“您是公主,我是您皇婶,从辈分上说,我是公主的长辈,尊敬长辈是人人都需要做的,并不区分公主与常人,从个头上说,公主如今势单力薄,若是当真要和我比较个一二,公主觉得能打得过我吗?打得过也就罢了,可若是打不过,不恰恰说明公主宫外的危险处境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