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怜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便又向井春作了个揖,“抱歉,我知井工公正审案,也正是因此,才不愿放弃与井工的情分,日后再见吧,适时,我大概也会对所有的事情都有了新的判断。”
“只是今早误食了桃子,桃毛过敏罢了。”
“井工不必向我道歉,井工只是坚持了自己的本职,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我是人罢了,难免不能左右心中的狭义之见。”
姜和瑾闻言,便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这案子算了结案了,井春脸上的刺痛也越发明显了,井春暗自退了下去,找了一处无人之地,才摘下自己脸上的面纱。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井春有些受宠若惊,“张工,你这是做什么?”
“但凡是个有血有肉之人都不可能安之若素的与将自己先生送进牢房之人和平共事。”
回到画室,井春蹲坐在了地上,余光中却偏见一人的身影,抬眸,原是姜和瑾,也蹲了下来,与井春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姜和瑾也随之沉默良久,等给井春擦完脸,这才问道:“你就不问本王些什么?”
“轻点,很疼的。”
井春怅然,有心安慰道:“若是换做殿下,兴许殿下的选择跟我差不多……”
这不是他人的声音,来的人正是张若怜,虽知定有此劫,但此时张若怜前来还是让井春有些措手不及。
井春竟觉得好笑,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热心还是冷血。
井春微微愣了一下,却是难以置信问道:“张工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和瑾见状,果真看了案桌上一盘清水,看来井春也是早有准备,便也不等井春伸手,亲自擦拭井春的脸颊,微微嗔道:“若是为了不被和晟认出来,大可蒙个面色,何苦这边作践自己?”
正巧,却是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井春恍然间也顾不得思考,便将姜和瑾推进了帷帘内,压低声音道:“切莫出来。”
井春也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多有歉意……”
井春只将他拦在了门口,心中虽有些愧疚,但还是极力保持平静,道:“张工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井工,井工……”
井春望着张若怜远去的声音,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她甚至想过张若怜大发雷霆之态,到时,井春大可拿出义正言辞之态压制,那时的井春也可以是高傲的,她做出的选择始终是偏向正义一方的。
可万般没想到张若怜的无奈之举,倒是让井春不禁思考,到底是什么逼迫清柏先生走向了歧途。
是人,都有情欲,而清柏先生没有放下情欲是他为人的正确欲望,世人总在无形中高喊苦难下奉献的崇高,殊不知这道枷锁将清柏先生推向了深渊。
等井春回过神来,才想起来画室内还藏着一个人,转身去找时,也只见得半扇已经打开的后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