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冷漠道:“我倒是真怀疑你是不是被冤枉的,若是旁人,遇到杀人偿命这样事情是一丁点的线索都不肯放过的,你还有心情与我在这里谈论你梦中所见?”
井统昌长叹一口气,也放松了自己姿态,“小春,我是你父亲,虽说你性格有了变化,但你威胁不了我的,为父大可为了活命允了你的条件,但为父知道君子言必行行必果,事情我办不到也做不到,不是不愿,是无法。”
“小春。”井统昌忽而喊住了井春。
宋一问也在其中与中间一人商讨着什么,只是遮得太过于严实,井春自己都没看得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不过想来应该是个大人物。
井统昌又细看了井春,淡淡道:“这不是你能决定得了的,人有人上人,亦有人下人,各有各的本分与归途,如何走,如何过,靠的是自己,而不是三言两语的意气之词。”
“人与人之间从未平等。”
不等井统昌多说,井春便走出了牢房,她很满意方才自己对井统昌的冷漠,一想起这十年来井春所受的委屈,自己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正想着,便见着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出了一个人,看这行头就不是一般人能穿着得起的,那些人身后又跟了不少侍卫。
井统昌却是冷笑,“寒门?谁的祖上不是寒门?哪有生来就愿是寒门的?你以为你为寒门打抱不平便是眼高于顶吗?大错特错,扩招寒门之举看似说的是公平,实则在于收买人心,一个家国的治国之策,绝非你说的那般简单。”
“是你不懂寒门。”
井统昌没再说话,只是眼睛失神地望着牢门上的铁链,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是不愿了?”
井统昌身躯显得渺小了许多,双手朝着自己的袖中缩了又缩,眼中泛着些许的光亮,“这还是十年来我第一次梦到她,她的容貌和先前一样,只是我已经苍老了,不再似从前了。”
“你反悔了?”井春开门见山。
井统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条件,或者说这分明是一个长时间才有可能去纠正的事情。
“我想,你娘大概是怨我,我唤了她好多声她都不应我,怨我这十年来这样对你,才十年不肯见我,临了了,才想起了我,千言万语的,我竟说不出一句话。”
井统昌颇是淡定回道:“你不懂官场。”
生死说的是井统昌,而富贵就是在于那些寒门。
井春倒也没想太多,只以为有是什么达官显贵之人前来报案,毕竟连黎王殿下都能来京兆府报个失窃案,京兆府还有什么人的案子是不敢接的。
井春看向了匆匆赶来的李捕头,指着一众人,问道:“那谁啊?能让宋大人亲自迎接?”
“井工,誉王殿下都来了,您怎么还在这啊?”
誉王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