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也只能笑了笑,静婉道:“既是如此,那我可是要常与陆小姐好好聊聊了,殿下平日里只知道给我送些东西,还处处送在了我的心坎上,我倒是也想送些东西,可却不知他喜好什么,又是没了主意,到时,陆小姐可要好好帮我掌掌眼。”
“等到有空也应是婚期结束,若是期还在,”姜和瑾便拉起井春的手,一副深情脉脉的样子,道:“珊儿不介意本王多带一个人去吧?”
姜和瑾问了一句,“回井府?”
姜和瑾的手很凉,或者可以说是一种温凉,但骨结分明,手掌白皙,又很宽大,像是要将手包裹起来一样。
井春微微一笑,实则笑中却带着嘲讽,这个人不去做演员都正是屈才了。
“我只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黎王殿下就这样舍得?”
井春说对了,姜和瑾选出井春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陆佩珊也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回答,却也不肯罢休,继续道:“我倒是羡慕井姐姐,回京后还算自在,还能和黎王哥哥作陪,不像我,平日里出来祖父总是不放心,非要派十好几个人伺候着,说到底还是祖父不放心那些下人,往日里与黎王哥哥出行也不见得祖父如此声张。”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唯有陆佩珊气得牙痒痒,她也实属没有想到,不是说当时选的是一张麻子脸的画像,怎么如何倒是成了一个白净的脸蛋?
陆佩珊心中暗自不服,却又不轻易表现出来,强撑着笑容道:“礼尚往来还是要的,井姐姐久不在京城,自然还是要熟悉礼尚往来的道理,不过,我倒是好奇了,以井姐姐这般大家闺秀的身份,为何被从小就被寄养在姑苏呢?”
井春寄养在姑苏的事情本不是什么新闻,可偏偏被陆佩珊提了一嘴。
这种情话她的用脚趾都能抠出一栋别墅来,可却也只能配合。
这不是挑明了要将井春的身份压持着吗?
井春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言不讳道:“小的时候家中请过老先生替我算算算,说是不祥,便在姑苏的姑姑家中寄养,便一直寄养到了十七岁。”
井春也瞥了一眼二楼,陆佩珊正嘟囔着嘴紧巴巴地盯着下面的情况,这是要演到底的节奏,这车井春不想坐也得坐。
这个人还能是谁?不就是井春吗?
陆佩珊听此眼睛一亮,这可是与姜和瑾独处的好机会,陆佩珊怎么会轻易放过,重新端正了身子,道:“珊儿还想吃茶楼的点心呢,就不送井姐姐了。”
而井春无疑是最符合的人选,她久在姑苏寄养,相当于与京城隔开联系,这就使她成为太后心中被忽略的黎王妃的人选,而且她的家世也不与京城各方党派挂钩,自然也能让皇帝放心。
“你想说些什么?”
姜和瑾微挑了眉峰,“怎么?你不说过身为女子即不妄自菲薄吗?如今又开始羡慕起她人了?”
“等等……”陆佩珊本想拦着,两人岂能给她机会,一转眼的机会便下了楼,硬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随之,姜和瑾像是在故意提醒着,道:“与井姑娘的婚期是在下月初六,到时珊儿可要过来喝杯喜酒的。”
井春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的糕点推向了姜和瑾,眼波满是柔情,含笑看向了姜和瑾,道:“我也是沾了殿下的光,今日若不是殿下带我出来,我可没那这福气?若是有机会,他日我与黎王殿下出行时知会陆小姐一声,一行出行如何?”
“黎王殿下位高权重,高山仰止,上善若水,想要选一位才貌双全,门当户对的女子不难,还是说黎王殿下故意选了一位没有任何外力填实的黎王妃?尤其是一个在外寄养多年,与京城各方势力都挂钩不起来的井府长女……”
陆佩珊也没想到井春能如此沉得住气,无论从样貌还是举止上而言都没失了分寸的样子,陆佩珊气着也只能紧捏着自己的衣角。
井春还是微微顿了一下,从小被算出命中不祥,如今有这么一个人能为自己说上一句话,井春竟然有几分知足。
姜和瑾没有说话,伸出了手,道:“上来。”
陆佩珊笑容顿时僵了下,“那、那自然是好……”
以姜和瑾的身份,他是当朝皇帝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需要做的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需要一个清白的妻子。
出了茶楼,井春彻底送了一口气,舒展了身子,上一次装腔作势还是在论文答辩上。
这就叫上“姐姐”了?
井春也只能尴尬笑笑,这是把她推了出来挡枪了。
井春笑了一下,姜和瑾这人戒备心太强,常人也说不上几句推心置腹的话,若是不说明缘由,他又岂是能有些好脸色,反倒还惹得他猜忌。
姜和瑾渐渐逼近道:“本王还想着是不是只羊呢?没成想倒是只狐狸。”
“黎王殿下怕是早在心中给小女归为了狐狸一类了吧?”
不然这变脸的厉色也绝不会在井春身上上演。
井春反倒迎了姜和瑾的眼眸,甚是有中压迫感,却沉声道:“小女也没想到,本以为是只白鹤,没想成却是一条藏起毒牙的毒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