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刚想走,又忽而想起一事,便又退了回去,声音中极其冷静,道:“黎王殿下问了小人那么多的问题,小人有一些事情也想要请教黎王殿下,贵府上的严怀到底因何而死?”
井春倒是没有注意到张若怜的脸色,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自责……只是觉得这不该是他的下场……”
“不是不怕死。”随后姜和瑾又声音低沉道:“是不怕死人。”
姜和瑾自然也能听得出井春说话时的火药味,声音也微微厉色,“本王在问话。”
“你又何须自责,宋大人也没多说什么?”张若怜坐在了井春身侧,说的正是井春给白秋弦作裈的事情,“人要是想死,何愁没有办法,你这样还能让他死得体面,若是京兆府来判,少说也是头身分离,血肉、血肉模、模糊……”
……
井春回道:“就这些。”
听此,张若怜竟护住了自己的身躯,向旁边移了好几步的路,推辞道:“我劝井工趁早不要有这个心思,我以后找的妻子都是温婉贤淑的,可不是从死人堆里刨活的……”
井春也不让步,道:“怎么?张工见着我也不躲了。”
井春原意是守着白秋弦的话,可想到严怀已死,这话也就带不到了,便也就开了口道:“他让我给严怀带句话,说不怨他了,就这几个字,我也跟跟白秋弦说了,严怀已经死了,他也就没说话了。”
“有张工这句话,我井春在京兆府可就放心了!”
“除了他的养母,就没了……”井春正说着眉头微微一蹙,“还提到了严怀。”
“严怀?他说什么了?”
“你觉得是本王杀了他?”
姜和瑾冷笑道:“你若是没那个意思何故来问本王?”
井春听此竟大笑起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现如今不仅要女孩子保护好自己,竟连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两人的对话更像是在彼此试探,鱼死网破的事情井春做的出来,但姜和瑾能做到的怕是网未破鱼先死。
“我原以为井工冷若冰霜,只是还没想到会有同情之心。”
姜和瑾却继续追问道:“白秋弦可提到过什么人?”
姜和瑾微微一笑,声音却是空冷,“说的也是,若是这样就被吓到了,还来京兆府办差?”
姜和瑾这句话无疑是在提醒井春日前当着宋一问所说的话。
听此,井春倒也不生气,揖礼赔礼,笑道:“原是我的不是,不该以此取笑张工。”
“小人能被什么吓到?”
房间内静了许久,硬生生地要压出冰渣子来,直至姜和瑾说了一句,“就这些?”
姜和瑾又岂是能被井春轻易威胁的人,说完,便先行了一步,进了画室内的厅堂。
井春继续说道:“如今白秋弦已死,黎王府的案子也结了,黎王殿下还想查什么?”
听此,井春也不再装下去,质问道:“所以呢?到底是不是黎王殿下?”
姜和瑾嘴角一丝嘲讽,起身道:“杀他的是他自己。”
说罢,姜和瑾便拂袖离开,全然没有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反而极其盛怒,甚至也让井春怀疑自己严怀的死兴到底和姜和瑾有没有关系。
将这姜和瑾离开,吕池靠近道:“井画工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丧仪的人和王府的家仆,看看到底是否是黎王殿下所杀。”
两人各自离开,独留下井春一人在画室之中,心中疑虑道:难不成姜和瑾和严怀的死真的没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