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看见了井春苍白的唇色,梁灵淑转而便向身侧的丫鬟,“拿个火盆进来。”
还未到梁灵淑的闺房,便听得见阵阵的哭嚎声。
梁灵淑微微低眉,也不言语。
一声沙哑的声音道:“请进来吧……”
“是,我这几日梦魇,房内的灯便彻夜亮着的。”
听此,井春画像的手顿了一下,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继续询问道:“嘴唇呢?”
本就是阴雨天,刺鼻的浓烟滚滚而来,呛得井春睁不开眼睛,丫鬟烧的正是昨日床单上留下了落红,连着阴雨的天气,都点了三次火了,好在李捕头阻止,东西才不得全部销毁。
井春沉了眼色,却又抬眉,问道:“知晓小姐的习惯,是府中人所为?”
丫鬟一路带着经过到了闺房门口,站在了门外,小心翼翼道:“小姐,夫人,画工来了,是京兆府的井画工,是女客……”
“欢儿,你出去吧……”
身边坐着的是梁夫人,身体略显得有些富态,哭咽着声音,不停地抹着眼泪。
梁灵淑似乎并不介怀这些,让身旁的丫鬟欢儿递了椅子,“井画工,坐吧。”
“年龄呢?”
井春眉目一沉,这种案子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案子,唯一难办的却是受害人的心理屏障。
梁灵淑也不应答,只是劝说着几声,又是使唤了两个丫头,梁夫人才在搀扶下走出了闺房。
客套了几句,宋一问便带着井春去往梁小姐的闺房,见着身侧无人,便把井春拉到了一旁,“这梁家是京城中贩粮的商贾,以后官府和他打交道的地方多了去了,无论如何,必须要将那那采贼的样貌给画下来,尽早结案。”
见着井春,宋一问的愁目才疏散了些,“井工,你可算来了。”
梁灵淑摇了摇头,垂下了眼帘道:“不是,我从未见过他,他到不像是做工的一类的粗人,脸庞是清俊,却并不疾瘦,眼睛……眼睛是丹凤眼,剑眉,鼻梁高挺。”
“嘴唇有些下垂,是抿着的。”
穿过回廊,便看见京兆府的京兆尹宋一问和梁老爷站在了庭廊上,踱着步。
井春听得出梁灵淑心中的顾虑,指着天地,道:“梁小姐放宽心,闺房密语,私密之事便是只能你我知道,若是第三人知晓,那便可抉了我的舌头。”
果然,闺房内外众多丫鬟站着,抱着新被进来,又抱着旧被出去,说是梁小姐不愿再见到这些东西,凡是昨夜床上的东西统统都要销毁。
宋一问是今年刚上任的京兆尹,年过四十,仕途一路坎坷才到了如今京兆尹的位置上,自然不希望仕途毁在一个采贼上。
“淑儿,你是女儿家,坏了名声如何还嫁得出去,原先定了亲还怎么成啊……”
“井画工……想问些什么?”
梁府小姐昨夜被采贼毁了清白,此事本就是成不宜张扬的丑闻,况且梁小姐还有婚约在身,梁府便只能暗自报了官,越少人知道越好。
梁灵淑眼中闪着泪光,摇了摇头,“没有。”
“梁小姐整日都未出闺阁吗?”
一些询问下来,井春将画给梁灵淑看了一番,梁灵淑摇了摇,道:“有三分像了,眼睛还要再大一些,眼窝要再深一些,脸还需圆润些……”
能从他人口述中画出常人平常的样貌,初画能够画出三分的相似度已是少数了。
井春默不作声,又拿了一张宣纸重新画了起来,便用手中的柳炭条画着,没有一丁点跟不上步子的仓促。
井春手中的柳炭条由浅入深,直线,短线,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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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