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钟赫砸了咂嘴:“真没想到,竟然这么浪漫。”
“那你说吧。”
“其实我也在琢磨一件事。”死猪看向钟赫:“我跟你,可以打出一个配合技。”
“柳妹说得没错。”死猪单手枕着脑袋,缓慢呼出一口气:“其实,我以前也常常会想这个问题,小巴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男人?”
“呵呵,你不爱听,我就不讲了。”死猪无所谓。
“我跟柳轻盈,就是那苔藓和石头,能跟小巴成为挚友、爱人,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小巴就是一束光,不,是一个小太阳,她走到哪就照亮哪。有一天,她无意间照在了墙角的苔藓上,照进了阴沟的石头上。那一刻,从未见过阳光的苔藓和石头的心情,你不会懂的。”
“不是……”钟赫赶忙解释:“她肯定爱过你,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假戏真做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不能否认她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不纯啊,你难道不好奇……”
死猪一愣,啼笑皆非,“呵,你这个臭小子。”
“是啊,她当时就坐我旁边,我睡着后不知不觉靠在了她的肩上,她见我这么累,想让我多睡一会。公交车来了一趟又一趟,她每次都想,下一趟车就叫醒这个男人,结果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末班车。于是她想,干脆好人做到底,让我睡个饱。”
“这不算侮辱她吧,顶多觉得她眼光不太好。我听柳老板说,你以前倒是没现在这么肥,但也十分普通,完全配不上你前妻。”
“这混浊的世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东西?”死猪看着钟赫:“小钟,你或许很难明白,小巴出现之前,我的人生麻木、灰暗、无聊透顶。我并没有真正活着,那只是一种呼吸和心跳的惯性。”
“你不在意么?”钟赫目光敏锐:“你可能……从一开始就被巴秋池骗了。”
“是啊。”死猪不以为然。
“其实……”死猪也翻身坐起,盘起双腿,“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之后,小巴偶尔会约我出来玩,还会带着她的好朋友柳轻盈,我们三个就成了好朋友,然后有一天,小巴跟我说:要不咱俩结婚吧。”
钟赫不知该说什么。
“你?”钟赫好笑,完全没有对职场前辈的尊重:“你除了挨打还能干吗?”
“之后我们回家,发现住的地方在一个方向,就顺路走了一段,聊了会天,聊的什么我忘了,因为我全程都很局促。”
“醒来时已经凌晨,公交站前就我和一个女人,那女人坐在我身边,我的脑袋枕着她的肩。”
“不至于,我跟她无冤无仇。”钟赫说。
“等下。”忽然,死猪坐起来。
“如果那天我没加班,如果那天柳轻盈没寻短见,我们就永远错过了这束光,我们的人生悲惨、可怜、麻木,默默死去,一文不值。”
“呵呵,说了些傻话。”死猪似乎有点难为情,他躺下,翻了个身:“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我每天就是三件事:工作,吃饭,睡觉,就是你能想到最无聊也最没用的那种人。”
“什么意思?”死猪问。
“那又如何?”死猪打断:“目的不纯的爱,就不是爱么?”
“我是想问,巴秋池怎么会看上你的啊?”钟赫一脸不解。
“她就是巴秋池?”钟赫问。
“结婚后没多久我就觉醒了,然后我才发现,小巴和柳轻盈早就觉醒了,反正挺巧。”
“我觉醒前是个上班族,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社畜。我父母死的早,我这人从小就是个闷葫芦,性格也比较逆来顺受,同事们的工作都喜欢推给我,我倒是无所谓,就每天加班到很晚,反正回家了也是睡觉。”
“怎么?”钟赫有点紧张:不会还要教育我吧?前面那些话我都还没消化过来啊。
“什么?!巴秋池倒追的你啊?”钟赫吃惊地翻身坐起来:“吹牛吧你。”
“呵呵,别看不起人,就你能领悟新天赋?”死猪话里有话。
钟赫眼睛一亮,也翻身坐起来,他刚要开口又闭嘴,伸手在床头柜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防窃听干扰器——那是出发前斗虎塞给他的。
“行了,说吧。”钟赫跃跃欲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