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梦到了？”

呵。

无色眼中愤怒和红光，还是一点点暗淡下来。

李某人长叹一口气：“我这个恶魔死之前，给你一些建议。”

“她说过，为了理想，她可以付出一切。”李某人说。

炎凉将符文收进口袋，微微点头：“做得很好，继续寻找其他符文。”

“我没开玩笑。”李夫人仍然面无表情：“一开始，我就打算杀死高阳。”

“这，这不可能！咒渊已经死了……”无色说。

“再找一遍。”炎凉说。

炎凉转身，砭镰跟上。

这一战，炎凉不能说输了，但绝对没赢。

“为什么？”无色一脸不理解。

……

无色呆了两秒，哑然失笑：“您在开玩笑对不对？这怎么可能……”

无色攥紧了拳头，还是无法接受，她冷笑一声：“所以，你就这样出卖了陈萤？出卖了视你如母亲的人？”

“我有我的理由。”李某人说。

“至少，我选择了人类。”李某人的眼神变得坚硬：“小天死了，但更多的人类孩子，或许还有机会活下去。”

无色一时间情绪失控，她大吼道：“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还是他妈老糊涂了！”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梦出错。”李某人看着无色，“但我的梦还没错过。”

无色无言以对。

几秒后，无色离开，没关门。

“至于高阳，他是咒渊。”

“他为什么就必须死？”无色也不遮掩了，“在我看来麒麟才更该死，如果非要我从高阳和麒麟当中选，我情愿选……”

无色说不下去，双眼通红，只有愤怒：“你这个骗子！伪君子！卑鄙小人！”

“从今以后，我不再尊重你、爱戴你，我将永远轻视你、唾弃你，直到死亡或末日。”

无色震惊得几乎忘了呼吸，半天才问，“陈萤……知道这些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慢慢转过轮椅，重新看向落地窗外的星城。

无色一愣：“那你……知道具体细节么？”

她故意没关门，因为猜到无色会来找她。

“你以为我不敢？”无色的双眼闪烁出危险的红光，不到两秒，她就可以将李某人变成一尊石像。

“回去吧。”

“这件事我有参与策划。”李夫人承认。

“行，这事一会再讨论。”无色很急切：“摘星阁的事你知道了吗？”

李某人睁开双眼，看着她：“你的选择是什么？”

无色盯着李某人，李某人的睫毛，已经开始石化，一根根脱落，可是，精神伤害止步于此，不再深入。

“可能，你的梦并不完整……”无色还是无法接受：“就像猩红潮汐那次一样，虽然你梦到的事都发生了，但并不是全部，并不是结局……”

无色泄了气：“我不会杀你，我没资格审判你。”

无色一怔，“你在……说什么？”

正说着，一个狂野的男人骑着雄狮奔跑过来，很快来到炎凉和砭镰身边。

房间再次寂静，李某人缓缓闭上眼睛。

“我已经做出我的选择，你也做选择吧，希望我们都不会后悔。”李某人闭上眼睛，坦然赴死。

“有没有可能，你的梦错了……”

耳边，是挥之不去的遥远的声音。

——“那萤火虫呢？那些灯不亮的萤火虫，它们能回家么？”

——“当然能回家了，萤火虫在晚上是不会迷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