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后，一公里外的摘星阁爆炸了。

伴随一道突破音障的闷响，头顶顿时金光璀璨，亮如白昼，像是半夜睡醒的上帝，顺手开了灯。

灰雄和曼蛇立马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差点将两人吸到半空，那是巨大的密集的能量快速从身边经过时产生的一种共振。

这颗头颅，来自酒量很好的野峰。

三秒后，他们的视线一点点恢复，不远处的摘星阁已经荡然无存，连带着整个小土坡和那座古建筑，都像是被上帝一铲子铲走了。

曼蛇没接，眼神敏锐地盯着灰雄鼓起的夹克口袋：“口袋里藏着什么？”

刚走两步，他忽然一个回马枪，握着匕首刺向灰雄的心脏，灰雄抬手双手拦下这一刺，却不知这是曼蛇的佯攻。

曼蛇不再问，转身就走。

一个男人似乎站在最前头，浑身金光闪烁，持续朝四周荡开能量波，这难道是青龙的……最强一拳？！

九寒立刻端起望远镜，锁定光点。

九寒正潜伏在高处，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估计这会正看着他们。

“你不适合聊这种话题。”曼蛇冷笑。

事情忽然发生了，没有任何征兆。

取而代之的是方圆一公里内的整片夜空，漂浮着大雪一般的金色能量碎片。

地动山摇，金光四射。

“自己看！”灰雄将手中的日用品递给曼蛇。

在金色能量的“腐蚀”下，他头上的八角皮帽直接跟头发和头皮黏在一起，像一只塞进过微波炉的皮球。

曼蛇不仅是侦查队长，也是九嗣的半个安保队长，任何人从据点进出，他都要清楚。

——幼稚。

“老子想送什么送什么，你管得着么！”灰雄气哄哄的，将八音盒塞回口袋，上前撞开曼蛇的肩，继续往前走。

那是一小盒黏土玩具，曼蛇给洇洇准备的生日礼物，他认为洇洇肯定喜欢，既能玩，又能锻炼动手能力和创造力。

曼蛇手中的匕首眨眼间缩回了袖口，在奈奈的捏脸下，他现在是一个有点老态的男人，穿环卫工的制服，正在“值夜班”。

灰雄吞云吐雾，抬头望去，一轮明月挂在摘星阁的上空。

灰雄忽然有些感慨，“我跟女朋友第一次约会，就是在摘星阁，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嘴唇的触感，那是我们的初吻。”

九寒以前有幸见过一次青龙的最强一拳，他夷平了一座小山，只为寻找疑似符洞的入口。

再接着，各种碎石、瓦砾、焦土和各种大大小小的不明燃烧物出现了，像流星雨一样四处飞溅，砸落在周围的屋顶、窗户、广告牌、马路和汽车上。

“放心，一切正常。”灰雄掏出一根烟点上。

两人的头顶上空，凭空出现了一条平行于地面的“金色瀑布”，事实上，那是一道巨形的能量尾迹的残影。

灰雄每次下班前，都会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东西，九寒通过望远镜，果然看到金发蓝眼的灰雄提着一袋东西出来。

接着，九寒目睹了一场两个男人之间的打打闹闹。

街道两边的楼屋，被这飞驰而过的能量，整齐地削掉“顶盖”，只剩下半截，那些被削掉的建筑，连同里面的迷失兽，直接灰飞烟灭，残渣都不剩下。

灰雄一愣，讪笑道：“没什么，一包烟。”

这里视野开阔，摘星阁和它附近一公里内的房屋、街道一览无遗。

这层是一间因效益不好而倒闭搬空的文化公司，易容过的九寒穿着灰色冲锋衣，拿战术望远镜，坐在窗边的一张办公桌上。

九寒腹诽着，收回望远镜，又从口袋掏出一包巧克力棒。

“老土。”曼蛇将八音盒扔还灰雄，嫌弃道：“现在谁还送八音盒。”

一瞬间，九寒浑身的血液逆流。

他饶有兴致地锁定灰雄，只见他快步赶路，却在转角处遭到了曼蛇的“偷袭”。

这时，一个血肉模糊的“球”飞落到两人脚下的马路上，“咕噜咕噜”地滚到他们的脚边。

但现在，他有些动摇。

面对这一幕，灰雄和曼蛇彻底傻眼了。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一拳，是冲着摘星阁去的。

九寒一手抓起旁边的狙击枪，一手摸进口袋，摁下快捷短信发送键，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字：

——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