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初雪闷着头，努力止住哭腔，“如果，我不是鬼就好了……”

高阳握紧初雪的手：“你今晚看不懂电影，不是因为你跟大家不同。只是因为，你比我们年纪小，你的知识和生活阅历太少，等你到了你姐姐的年纪，你就什么都懂了。”

初雪眼中还噙着泪，她歪过头，不想看高阳。

他立刻推开衣柜门，走出去，接起电话：“喂？”

“绿茶，就是那个大块头。”高阳说。

绿茶脑袋转得很快，立刻猜到高阳的意思：他被监视了。

这次，初雪越发坚定，眼底的泪光轻轻闪烁。

直觉告诉高阳，绿茶是有急事。

“高阳，我好像，明白了……”

不过，考虑到高阳能【瞬移】穿墙，六霜提醒道：“我会监控整个房间，保护你。”

高阳一阵心疼，他将初雪旁边的衣服扒出来，弯腰钻了进去，跟初雪并肩坐在衣柜中，然后关上了门。

“我们是同类，所以，你也有灵魂，有喜怒哀乐，会思考，会爱。”高阳说。

柜子里安静了一会，高阳再次试着打开柜门，这次，初雪没有从里面抓住。

高阳挂了电话，初雪已经从柜子里出来，她没哭了，眼睛还有一点肿。

衣柜中，少女盯着高阳的脸，鼻息缠绕。

淡蓝的月光伴着朦胧的水雾，钻进柜门的缝隙，点亮了初雪的眼睛和鼻尖，照亮了高阳的下巴和喉结。

高阳的手机响起，初雪一个激灵，那个稍纵即逝的奇异感觉，消失不见了。

“嗯！”

“我正在外面溜达，想来找你喝杯酒，方便么？”绿茶的语气故作轻松，反而让高阳感觉不对。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高阳的心狠狠一痛，第二次，初雪说出了这句话。

卧房很暗，房间的地板上已经铺上一层白色雾气，灰蓝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奇异得像是仙境。

“行，你过来吧。”高阳说了地址。

初雪脑袋有点儿眩晕，她微微闭上眼睛，决定顺从身体的本能。

高阳并没察觉初雪的内心变化，他低头看一眼手机来电，微微皱眉——是绿茶。

“初雪不是……”

初雪终于不再犹豫，重重点头。

“是的，我跟他们没有区别。我们都有灵魂，有喜怒哀乐，我们都会思考，会爱。”高阳说，“是不是？”

“初雪，你的妈妈是生兽，爸爸是人类，对不对？”高阳问。

电话那边思考了几秒，似乎下定了决心：“好啊，那就一起喝，人多才热闹。”

那叫，接吻。

“你觉得，我跟曼蛇、九寒、罐头、红晓晓、六霜这些人有什么区别么？”高阳继续问。

初雪摇摇头。

“嗯。”初雪的目光坚定了一点。

“嗯，有点事。”高阳摸摸初雪的头，“你先睡。”

初雪灵动的眼珠一转：“不要，我要跟你一起。”

高阳想了想，没反对：“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