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阳不带任何感情，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一遍，除了他跟鬼团的关系，他几乎没有保留。

“有异议么？”

现在的高阳，就是一场大雾。

青龙继续责问：“当初暗杀玄武也是，你做事总是走极端，不顾大局，如果你及时向组织汇报，我们可以一起应对，结局未必会这么惨烈。”

朱雀微微有些惆怅。

“不用了，我去。”高阳说：“不过，先给我一点时间。”

“可以。”麒麟点头：“不过原因是什么？”

“三，全力协助三大组织拿到守护符文，之后再恢复你的所有权利和职位，并论功行赏。”

他骨子里那种如履薄冰的分寸和谨慎不见了，并不是说他变得自大傲慢了，而是他变得“无所谓”了。

天赋3到4级是一个坎，6到7级也是一个坎，7到8级，则要靠符文回路，可能还需要具备其他条件。

二十分钟后，三人听完。

“的确。”青龙也叹了口气：“不过，最后一块符文就在眼前，我们时间不多，这事七影不做，没人能做。”

以前，她跟七影是介于同事和朋友之间的关系，有时进一步，有时退一步，但始终有一份心照不宣的情谊在。

“青灵告诉我了，掉进了咒渊留下的深渊中。”高阳说：“我的血液能免疫咒渊诅咒，应该能进入深渊。”

“离江苑。”高阳回答。

“好。”麒麟目光流转，“你不问守护符文在哪么？”

“接受任何处罚。”高阳说。

“那好。”麒麟端起咖啡，小啜一口：“我们开始吧。”

朱雀发现，高阳又变了不少。

“青龙，七影是个重感情的人。”朱雀说：“旁观者清，他是有更理智的选择，但他是当局者，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我们没有资格苛责他，何况他确实救了我们。”

以前的高阳，像大雨天湖泊中的一叶轻舟，虽然有些朦胧，但你至少能看到那只飘摇的想要努力划上岸的小船。

青龙点了下头：“生兽的精神污染力很强，咒渊是生兽之子，那深渊中很可能还残留着精神污染能量或怪物，这点黑鱼受伤且记忆被清除就可以证明，七影提高【精神武装】是对的。”

她转身，声音自然：“捎你一程？”

你朝大雾喊一声，大雾里有声音回应你，但你完全不知道大雾里有没有湖泊，有没有小舟，甚至回应你的是不是人你都不知道。

麒麟这样做，一是防止高阳再出现先斩后奏的情况，二是确保“神嗣”这个特殊存在随时在组织的监管中。

接下来，四人又针对其他工作展开讨论。

麒麟郑重思考了十多秒，慢慢抬头：“七影。”

没多久，车开到离江苑小区门外。

“可能吧。”高阳说。

朱雀眼珠一动：离江苑是离江中游的别墅区，住那的都是有钱人。她送过高阳不少次，他不是回家就是去大学，大半夜的怎么会跑那里去。

青龙接过话题，看向自己对面的高阳：“黄牛、苏曦、还有你母亲林月的事，我们只从青灵那了解了大概，希望你能详细说明一遍。”

“七影。”青龙向来直言不讳，他语气严肃，“虽然从结果看，你和你父母救了我们所有人，私人层面我感激你。但从过程看，你的做法既疯狂又幼稚，对组织来说，甚至是一种背叛。”

汽车发动，朱雀捻灭烟头，摇上车窗：“去哪？”

“二，短时间内，你不得离开离城，行踪将接受组织的定位监控。”

“是我过于自私和自负。”高阳声音平静：“我自私地希望，亲人和同伴不要出事，我自负地认为，我可以处理好一切，但我搞砸了。”

高阳对此心知肚明，他主动戴上手镯，没表现出任何抵触和厌恶情绪。

离开前，青龙拿出一个含有乌金属零件的电子手镯，戴在高阳的手腕上。

“到了。”朱雀说。

“谢了。”高阳下车，轻轻带上门。

他没回头，孤独的身影很快融进了夜色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