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守脸上的笑容愣住，他本来还期待儿子说出一些超人类觉醒、锄强扶弱、秘密使命、拯救世界之类的真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高守快要疯了：“高阳！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高阳点点头。

“好，睡觉。”高守翻身，不再说话。

“爸。”高阳声音诚恳：“你能做到么？”

高阳的妈妈直接去金器店上班，高欣欣也在半路下车，说是约了同学一起逛街，毕竟是难得的假期。

高阳毫不保留，全部说了出来。

高阳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爸，当年妈妈生我和妹妹时，你有亲眼看到么？”

一夜无眠，相安无事。

高守一怔，重新抬头看向高阳。

高守目光坚定：“儿子，你放心吧，家里这边交给我，遇到危险一定要联系我，千万别强撑听到没？爸会保护你。”

“那你妈，你妹……”高守鼓起勇气：“她们也是兽么？”

“昨天我双腿恢复知觉时，我开心得要命。”高守双手捂着脸，沉沉叹了口气：“现在，我情愿我还残着，情愿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守点点头，他现在脑子的确很乱。

高阳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高守来劲了，眼中透着兴奋的光：“儿子，你说我这个法……”

高守从起初的震惊、疑惑、怀疑，到后来的害怕、难过、痛苦、挣扎，到最后只剩下沉默。

“爸，我们不是真正的父子。”

……

接着，高阳才先讲了贪、嗔、痴、妄、生、死兽，讲到十二符文，199个天赋、猩红潮汐、终焉之门、三大组织、苍母教、鬼团……

“爸。”高阳打断父亲：“我这边有能分辨人兽的队友，你如果想确认妈妈和妹妹的身份，我可以帮你联系。”

高阳点点头，不再问。

他们跟庄梅共处一个屋，也不知道庄梅的能力有多强，万一她有顺风耳就完了，万事还是得谨慎。

高守心存侥幸：“你看，我们两个不就都是觉醒者么？说不定，你妈和你妹也是觉醒者，说不定你们兄妹，真的是我和你妈的孩子……”

这太荒谬了，这太搞笑了。

青灵也松懈下来，她歪过头，枕着高阳的肩，决定在车上补个短觉。

高守彻底蒙了，他杵在原地，看着沙发上的儿子。

“万分之一的概率，也不算很低啊。”

直到进了家门，爸爸才迫不及待地从轮椅上跳起来，关上了门：“儿子，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整整五个小时，高阳一直在跟爸爸“补课”。

首先，要让他接受“迷雾世界”“万分之一”的事实。

“爸。”高阳严肃而诚恳地打断高守：“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忽然间，高守开怀大笑，恍然大悟：“臭小子你这是在考验老爹对不对！你肯定是打算拉我加入你们组织，所以这是必要的考验！你演技太好了，我差点就给你骗了……”

高阳苦笑了下：“如果这样，我跟你就都死在尾队手上了。”

“我不知道。”高阳实话实话：“我也不想知道。”

回山青区后，王子凯开自己的车送青灵回家，再自己回家。

“可能，这就是命运。”高阳说：“你注定要觉醒，注定要救我。”

一直到商务车完全开出村庄，远离庄梅的农舍，高阳才松了口气。

高守颓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左手紧紧掐着右手的大拇指，指关节发白严重。

高守嘴唇微颤，一时间说不出话。

高守没想那么多，不过从儿子的语气中，他听出对方不想聊这事。

“说好了。”

高阳伸出拳头。

高守伸出拳头，跟儿子的拳头碰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