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扒开裤腿检查，没有伤口。

歌声响起的半分钟后，第一位“同学”率先撞开礼堂大门，是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女生，头发散乱，浑身鲜血，她右胳膊的肌肉被咬碎，整只右手臂无力地垂挂着。

高阳也一手攥着燃烧瓶，一手拿着从小卖铺里拿到的打火机。

被箭矢贯穿头颅的符尸跌落了下去，但是更多的符尸前赴后继地爬上来。

他屏住呼吸，用力拍了一下九寒和修一，打着手势：跳窗！立刻！

少数几只符尸听到关门声，回头朝着大门冲撞过去，但大门纹丝不动。

窗外是两个海绵垫，还有负责接应的老乔。

一只符尸即将爬上高台，尖头锤直接凿穿它的太阳穴，符尸无声地滚落下去。

——谁给你做的嫁衣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喂喂，咳咳……”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高阳、九寒和修一三人安静地蹲在用桌子码起来的高台上，他们不敢发出声音，因为这个高台根本经不起符尸群们的撞击。

“哇啊啊……”

越来越多的符尸朝着桌子搭建的临时高台围拢过来，不过因为受力比较均匀，高台反而没能被推到。

修一屏住呼吸，拔出箭袋的箭矢，搭开复合弓，进行狙击。

不过，舞台四周早已经搭好障碍物，符尸们一时半会接近不了罐头，只能朝着她张牙舞爪，无能狂怒。

曼蛇背对着燃烧的礼堂，整个人逆着火光，脸色冷峻。

10个人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礼堂，看着被大火染红的天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我们……成功了？”罐头有些发愣，难以置信地说着。

很快，礼堂就陷入了一片火焰的汪洋之中。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问我借半块橡皮

——喜欢和我在一起

“磅！”

“哗啦——”

终于，礼堂门口再没有符尸涌入了。

他们先是缓慢的、神色呆滞地朝着礼堂方向走去，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表情越来越狰狞。

很快，湘蝶、罐头、罗尼，还有灰雄和曼蛇也赶过来集合。

罐头还唱着歌，声音明显在颤抖，她极力克服恐惧，强忍住才没有后退和逃跑。

——才想起同桌的你

失去目标的符尸们，纷纷被歌声吸引住了。

她摇摇晃晃地冲向舞台上的罐头。

他用力跃出窗口，落在了海绵垫子上。

一只手放在罐头的肩上，是湘蝶：“别怕，我陪着你，继续唱。”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越来越多的符尸涌入进来，转眼，礼堂里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

距离足够！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九寒立刻用尖头锤凿碎了它们的脑袋。

“再等等。”

符尸还在涌入礼堂，朝着歌声的方向冲过去，舞台四周搭建起来的障碍墙已经摇摇欲坠。

“哗啦哗啦——”

接下来几人守着几面窗户，处理着漏网之鱼。

只剩下高阳，他刚要起跳，脚下忽然重心不稳，临时搭建的高台过于脆弱，失去两名同伴的体重，变得轻飘飘的，在符尸们的围堵下，终于垮塌了。

高阳、九寒和修一三人早有准备，一手将打湿的毛巾捂住口鼻，继续看准位置，扔掉剩余的燃烧弹。

曼蛇的视线越过高阳的肩膀，看向大家身后的操场：“它来了。”

高阳猛地回头——

是李庄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