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九寒也丢下高尔夫球棍，并看向大家：“都把武器放下。”

戴老师紧紧攥住李华凤的手臂，已经有点魔怔了：“你告诉他们！你跟他们说啊！”

戴小军一个哆嗦，重重倒地。

“这是遗书……”李华凤颤抖着交给了灰雄：“如果你活着离开这了，一定要交给我女儿，上面，上面有地址。”

灰雄也冲上来，他一脚将戴小军从李华凤的身上踹开。

那一瞬间，高阳忽然间特别悔恨，当时他在楼梯间，为什么要救戴小军？

灰雄考虑到大家还要在这个保健室待上一阵，他主动上前，扯下窗帘，将戴小军的尸体裹好，然后扛到窗户旁，一把扔出了窗外。

一时间，无人说话。

高阳立刻后退一步。

戴小军扑向李华凤，咬向了李华凤的肩膀。九寒的高尔夫球棍打在戴小军的脑袋上，却没能阻止他咬下去。

“锵。”

“哐！”

不，不能有这种想法。

迷失者不是人类，但它们太像人类了。

高阳一时间有些恍惚：这只是两只迷失兽啊，它们已经被苍道囚禁了18年，它们一直在重复，它们根本不能称之为活着，死对他们来说才是解脱。

戴小军慢慢松开了李华凤。

你不是上帝，你无法预测未来，你没有全知视角。你只能在当下尽力去做自认为对的事，剩下的只能交给命运。

她很害怕，很悲伤，很悲伤。

高阳给了九寒一个眼神。

她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肩膀，白大褂上殷红一片。

忽然间，他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一手勒住李华凤的脖子，一手拿刀抵住她的下巴：“别过来！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窗户口跑过去。

“谢谢……”李华凤声音哽咽：“我女儿，我女儿还那么小，我真的，真的放心不下她……”

这太傲慢了。

“李小姐。”灰雄声音有些沙哑。

糟了！

两秒后，九寒的高尔夫球棍狠狠敲在戴小军的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

“噗。噗。噗……”

九寒满头大汗，他一把丢掉染血的高尔夫球棍，在一张病床上颓坐下，不再说话。

“戴、戴老师，你别这样……”李华凤也很害怕，但更多的还是难过。

真相是，她根本没有女儿了，跟她有关的一切早就消失了。

大家也都悬着一颗心，慢慢等待着。

“真、真的吗？”戴小军一看到警徽证，有些动摇了。

如果觉醒者们不断地去猎杀“人类”，那么在面对真正人类的生命时，也不会再有敬畏和怜悯之心，最终变成嗜血的“兽”。

“滚开！”

“李老师！我现在感觉很好，真的，我不一定会变成它们那样啊！并不一定每个人都会中邪对不对！”

其他无事可做的人，则看向了还颓坐在地上的李华凤。

我大可随他们两个自生自灭。

大家面面相觑，都选择了沉默。

灰雄说着，掏出自己的警察证。

“好。”灰雄接过那封信，塞进了裤袋：“我保证。”

“我们明白，没关系的。”高阳继续安慰。

很快，戴小军的脑袋彻底碎开，血水和脑髓液流了一地，空气中满是刺鼻的血腥味。

一旦确认李华凤安全，他们就会冲上去把戴小军制服，至于怎么处置，之后再说。

那僵持的两秒中，房间内处于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保健室里，死寂一片。

“都他妈振作起来！”

打破沉默的是灰雄，他大喊一声：“地狱十八层，我们才走完第一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