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龙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无话。

当和煦的朝阳完全笼罩大地时，白兔唤醒怀中的萌羊。

“别睡了，”白兔揉了揉小女孩毛茸茸的头发，“回去找死猪叔吧，你体内的伤害不能储存太久。”

“唔……”萌羊微微皱眉，肉嘟嘟的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白兔的衣服，不愿醒来。

高阳站起，将熟睡的萌羊抱在怀中：“走吧。”

三人离开羽山小学，上了一辆黑色奔驰。

白兔开车，高阳坐副驾驶，萌羊在后车厢系着安全带，继续睡觉。

高阳想了想，还是问：“所有人的手机你都监听了吗？”

“除了队长和斗虎老师，其他人都监听了。”白兔坦然回答：“请你保密。”

“怎样，厉害吧！”吴大海洋洋得意，“麒麟工会已经在帮我紧急定制，下个月就能换上！”

“为什么？”

他疑惑地回头：“怎么？”

沉默，长久的沉默。

龙说完后，又慢悠悠地喝起了咖啡，仿佛刚才只是宣布了一件“大家喝点东西吧”之类的稀疏平常的事。

高阳心脏被攥紧，还是第一次，明明自己并不处在事件中心，明明自己只是一个受牵连的受害者，明明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还是感到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叮——”

大家纷纷回头，声音来自从不对外开放的“龙门”，一条龙图腾的暗灯在门上亮起，熠熠生辉。

死猪的身体出现各种割伤、烧伤、肺部的肌肉也开始撕裂，鲜血直流，很快又开始愈合。

此时此刻，当高阳走进龙房后，他心中有了答案。

五分钟后，大家准时来到鼠房——会议室。

会议室是欧式风格，华丽的水晶吊灯，复古长餐桌，高雅而暗沉的深色纹软装墙面，上面挂满画像，其中会议室正上方的墙壁上一副壁画，名为《最后的早餐》。

“不太会。”高阳说。

龙最后入座，他换上简单的圆领白t恤和黑色灯芯绒长裤，长发扎成马尾，脸色苍白得有一点病态，看上去就像一个清秀瘦弱的居家少年。

三秒后，龙门缓缓开启。

……

“我又不傻。”白兔快速看了一眼高阳，“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怀疑啊。”

死猪脸上笑着，举重若轻道：“这次又是谁受伤啦？”

要不是高阳第一眼看到对方平坦的胸膛，他差点误认为对方是个女性。

吴大海跟天狗站一块，休养几天后他精神好多了，空荡荡的右臂衣袖扎在腰间的皮带上，单手拿着一个平板，用大拇指滑动着页面，展示着一只机械臂的设计图。

龙微微点头，看向白兔：“带我换身衣服，五分钟后，大家会议室见。”

高阳跟白兔走进地下基地的大堂时，所有成员都聚齐了，三两成群地分散着。

高阳一时心情复杂，只觉得无比应景。

高阳暗暗吃惊。

高阳笑着转身。

“哎呀死猪叔，我知道错了，别说了，”白兔吐着舌头，想要糊弄过去，“下次一定会注意。”

“酷。”天狗称赞，又问：“灵活度行么？”

“牛批啊！如果一直冬眠，但精神又一只醒着……”吴大海张大了嘴，“那不就等于长生不老了吗！”

“队长，你醒了。”白兔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话音中仍透着淡淡的喜悦。

“明白。”高阳轻轻皱眉，“你也怀疑有内奸？”

白兔挂了手机，猛踩一脚油门，高阳整个人迅速后仰，两旁的景色快速流动。

“哼哼！”吴大海眉飞色舞，中气十足，“羡慕不来！哥这叫涅槃重生，杀不死我的都使我更强大！”

赶回基地的一路上，高阳问了白兔不少龙的问题。比如龙为何那么神秘，组织里不少人都没见过他；龙为何会跟自己一样年轻，作为十二生肖创始人，就算他13岁创立组织也应该七十岁了。

白兔却故作神秘，只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十二生肖的敌人虽然不算少，但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袭击和挑衅我们的，近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斗虎补充道。

“高阳。”白兔笑着解释，“我陪他训练，一不小心玩过火了。”

白兔、萌羊和死猪待在一起，死猪盘腿坐在地上，萌羊醒了，双手放在死猪粗壮的手臂上，正在转移伤害。

会议室一片死寂，没人再多说一句话。高阳想，或许大部分人都跟自己一样，处于一种茫然的震惊之中。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一声充满科技质感的轻响。

龙放下咖啡，声音依然平静，可四周的空气却骤然冷了几分，“今晚，他恐怕不能活着离开这。”

“嗯，他快醒了。”白兔的心情好起来，她眨着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高阳，你会开车么？”

“没有没有！”吴大海受宠若惊，“比起牺牲的先辈，我这不算什么。”

短暂的沉默，手机响起，白兔单手接起电话：“喂……好，明白。”